池昼抬起头说:“玩真的,不可以吗?”
石头手抖了抖,顿时被追得节节败退,闪了几下没闪成,兜头吃了个大招就壮烈牺牲了。屏幕上显示出“失败”字样。
他看着灰暗的屏幕,心痛无比,五官皱成一团,点出了游戏。
“真他妈的,玩死了。”一句话说得是一语双关,也不知道指的是哪件事。
恰好下课铃响,今天的游戏局结束了。
池昼低头看了眼电量,3%。他按下锁屏,将手机揣回兜里:“死就死了,刚好我没电了。”
“行吧。”石头拍拍屁股站起来,“那等会儿去你家把分上回来。”
“你今天掉了多少分?”池昼问。
“托你的福,这个数。”石头手脚并用地比了个夸张的数字。
池昼点点头,点得石头差点以为他下一句就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没想到他只是拍了拍石头的肩膀,“加油,你自求多福。”
石头:“?”
池昼朝他挥手做了个“拜拜”的意思:“今天周五。”
听见“周五”两个字,石头就懂得不能更懂了。
他再次喃喃出了那句话:“……真他妈的,玩死了。”
“他这行为该叫那什么,”有一个成语在他脑海中打转,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站在原地抓耳挠腮,绞尽脑汁,“什么真真假假的来着?”
陆深收拾东西总是慢条斯理,书本要从大到小摆放整齐,每一支笔都要妥善收进笔袋里,所有东西都要分门别类,从来不嫌麻烦。
以至于就算池昼回教室晚了,也总是能精准逮到陆深。
这天照例剩下他们两个人,池昼一如既往地用自己的生命去浪费陆深的时间。
他这种浪费生命的行为称不上卓有成效,但好歹英语是稍微进步了点。
浪费了一小时的生命,池昼终于感觉有点晚了,他书本一合,将笔扔回书包里,“走吧。”
陆深也将他的笔放回去,准备走人。也就是这时池昼注意到他的笔非常多,但都按照颜色和种类整整齐齐地码在笔盒里。
池昼就不一样,他那黑红蓝三支笔,每支都是传家宝级别的。
池昼倚在门边等,一边等一边想:陆深这狗比笔这么多,光是收拾笔都要好一会儿,难怪每次都能被他逮到。
可陆深这回收东西却并不慢,至少没让耐心不多的池昼等太久。
今天有点晚,池昼贪图方便,绕到另一边去坐了电梯。
他可能是出门没看黄历,电梯门刚关上,正要下行的时候,头顶上方的灯忽然“啪”的一声熄灭了。
下一秒,原本亮着的电梯按键也熄灭了。最后一点微弱光亮消失,他们倏地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啊,不是吧?”池昼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费力地眨了眨眼,“这么倒霉。”
除了眼前看不见,周围也安静得过分。尤其是旁边的陆深,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喂,你怎么一点声都没有?”池昼顿时慌了,一会儿去探他鼻息,一会儿又去摸他脉搏,但是太黑了,他根本找不对地方。
“——你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陆深本来是有点晕,就像溺在水里,越来越沉,越来越黑。
可他忽然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不得章法地找着他的脉搏。那人找不到还急了,大声地喊他的名字:“喂,陆深!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