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说得很艰难,但他必须这么说。
做一辈子朋友也可以,最坏不过是他受凌迟。
让他看着池昼和别的女生谈恋爱也没关系,无论如何,他都可以装得很好。
只要池昼不要再这样哭。
比起那阵握不住的风,池昼的眼泪更像。
如果这条路很难走,那他一个人走就好了。
“真的?”
“真的。”
“那你认输,”池昼吸吸鼻子,得寸进尺地说,“然后心甘情愿跟我做朋友。”
“好,我认输。”陆深从善如流地说,“我心甘情愿跟你做朋友。”
池昼从没在陆深嘴里听过“输”这个字眼,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双手“啪”地一下捧住陆深的脸,凑得很近去看,似乎是要仔细辨认眼前这位到底是不是陆深本人。
陆深垂眼,视线不动声色地描摹着那双哭过的眼睛。
“等一下……!”池昼突然又退开了,动作缓慢地往口袋里掏手机,“我要录下来。”
可池昼走的时候稀里糊涂的,哪里还记得带上东西,都是陆深看见了收进自己口袋里,帮他拿着。
他找了半天没找到,迷茫地朝陆深眨了眨眼睛。
“不用录,”陆深说,“你想听,我就再说一遍。”
“你认输了哦。”
“嗯。”
“我们是朋友了哦。”
“是。”
“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
池昼得到应允,总算是开心了,弯起眉眼露出一个笑容。
“你背我回去好不好,”池昼绕到陆深身后,一把抱住陆深的脖子,像个树袋熊一样把自己挂上去,“我走不动了。”
“好。”
陆深反手托住池昼,让他能更舒服地坐在自己手上,然后才稳稳当当地迈开步子。
池昼闹腾了半天估计累了,一声不吭地趴在陆深背上。陆深感觉到他的呼吸均匀地拂过自己的脖颈,可能是睡着了。
“对不起。”陆深冷不防地开口,声音低沉如夜色。
池昼耳朵动了动,莫名其妙地抬起头问:“你干吗突然对不起?”
陆深顿了顿,说:“我应该早点跟你做朋友。”
他不该谎称“男朋友”,放纵自己做了这么久的梦,还害得池昼掉眼泪。
池昼轻哼了声,“你知道就好。”
“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池昼“啪”地一下用手捂住陆深的嘴,佯装不高兴地说,“不准跟朋友说‘对不起’。”
快了家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