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陆深无所谓地说,“谁知道我在等谁。”
接着他又顺着池昼话里的意思往深处想,轻飘飘地问出一句话:“怎么了,有人说你?”
“……”
池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别说是站在教室外等人,陆深就算是站在那裸。奔,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谁会把他和陆深联系到一起?整个学院都知道他们是死对头。
“我是在提醒你,”池昼冷笑着说,故意将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最好别让人发现我们的‘关系’。”
陆深点点头:“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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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昼和陆深一起去了食堂。
他们都不想被熟人发现,所以相当有默契地选择了比较远的那个食堂。
优点是不会轻易遇到熟人,缺点是得跨越大半个校区,导致他们的相处时间无形之间又变长了。
胜负欲作祟,池昼想快点让陆深低头认输,一路上都在假借“失忆”的名头,拿各种问题发难,从“我们以前都在哪约会”到“纪念日是什么时候”,专挑送命题问。
“……学校外面那片空地,你生日。”陆深逐一回答过去,反应迅速得像提前演练过。
池昼当他是投机取巧,轻嗤一声:“你记得我生日什么时候吗就我生日?”
“六月,夏至那天。”陆深顿了顿,漫不经心地话锋一转,“要不要再问一下你和我妈掉水里我救谁?”
“行啊。”池昼欣然接过这个送命题,反手就送了出去,“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谁?”
“救我妈。”陆深没有丝毫犹豫,“我记得你会游泳。”
“……”
谁稀罕你救似的。
送命题全问过一遍,陆深每一个都能回答得出来,而且回答得无懈可击。
池昼拖着长长的调子说:“你记得的不少啊。”
“是你忘掉的多。”
走进食堂,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挑了个角落坐下。
陆深专门往池昼餐盘上放了一瓶六个核桃:“补补脑。”
池昼反手给陆深点了一份他最讨厌的红烧鱼:“你也是。”
吃到最后,池昼面前的那瓶六个核桃只咬了咬吸管,陆深盘子里的红烧鱼也只礼节性地动了几筷。
他们就这么虚以委蛇地吃完了一顿饭,全靠那点不愿主动认输的胜负欲维系着表面“和平”。
大概是最近真的犯水逆,池昼端着餐盘往回收处走,迎面就被一个学弟撞了。
那学弟走得急,刚好撞到池昼手肘的那根麻筋,他手上的餐盘一下没端稳,汤汁洒到衣服上。
餐盘掉下去时,陆深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才没有造成更糟糕的局面。
学弟倒退一步,双手合十先道了个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接着他抬眼看了看池昼的脸,先是愣了愣,等他视线移到池昼溅上的汤汁时,才赶忙拿出纸巾帮他擦:“我那个,走太快了……”
池昼说了句“没事”,从他手里接过纸巾:“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