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宇愤愤地说:“是不是陆深这狗比欺负你?”
池昼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怎么了嘛,你跟胖哥说话都不超过两个字了,”王知宇夸张地指指心口,“胖哥心里都想着你呢,这多让人伤心的。”
“我没事。”池昼怕朋友们担心,又解释多了一句,“就是心里有点乱,等我想明白再跟你们细说吧。”
池昼去了酒吧。
他这次没有照着习惯点可乐,而是破天荒地点了一杯货真价实的酒。
以前池昼总觉得借酒消愁很傻,但他现在实在是太烦了,心里装的那些杂事像迷宫一样,七弯八绕却找不到出口宣泄。
酒精不是出口,但酒精可以短暂地忘却。
许铭元是第一个发现池昼的。他在这里打工,擦着桌子忽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问:“咦,那个人不是你朋友吗?他怎么一个人过来啦。”
许铭元惊讶地看过去。
见到池昼,许铭元赶忙放下手中的布,走到他身边。
池昼撑着脑袋,歪头看了看许铭元,算作招呼。
“你怎么一个人来?”
“他们俩不在。”
许铭元很少见到池昼这么颓丧,他欲言又止,斟酌着用词问:“昼儿,你这样,是因为陆深吗?”
提到这个名字,池昼就像蔫了一样趴在桌上,“可能是吧。”
过了一会儿他又纠正:“不完全是……吧。”
池昼不想多说,许铭元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渐渐地,许铭元看他那杯酒见底了,不禁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池昼没声了,额头抵在桌子边缘,像一朵垂头丧气的蘑菇。
“昼儿。”许铭元喊了一声,没反应。
“昼儿?”许铭元推了推他的肩膀。
“嗯?”池昼迟钝地抬起脑袋,额头上一道红痕格外显眼,“怎么了?”
比他额头上那道红痕更显眼的,是他微红的眼眶。
“你想哭吗?”许铭元问。
“没有,我就是……”池昼嘴硬地反驳道,他又重新回到刚刚那个头抵着桌子的姿势,“好晕啊。”
许铭元拍拍他的背,“因为你醉了。”
池昼这种出门都喝可乐的人,那点酒量少得就跟没有一样,一口酒精饮料都能让他晕半天,何况他今天喝了一整杯。
池昼可能真的很晕,又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说话了。
“回去吧,”许铭元轻声说,“我找人带你回去?”
池昼轻轻“嗯”了一声,又含糊地道了声谢。
许铭元从他兜里掏出他的手机,对他说:“开下手机,我打个电话。”
池昼听话地按了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