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颂觉得今天的濮喻很不一样。
就觉得他们俩或许也是能成为朋友的。
刘芬和濮太太说的对,熟了就都好了,做朋友不一定要性格一致,熟了就没那么不自在了。
不过他也没敢带濮喻在街上买东西吃,怕濮喻吃出问题,濮喻吃饭是很挑剔的,吃东西很精细,也很注重安全和营养,他听刘芬说过。
穷人和富人认为好吃的东西有时候会有点不一样。
他看见路边的烤鱿鱼都流口水,可还是忍住了。
他们打算回去了,回家收拾收拾准备去邓旬的生日现场。
回去的时候宁颂带濮喻走了主商业街旁边的分叉路,这条路他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走,还算安全,从这里去干洗店,比他们来时候的路更近。
结果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看到一堆骑摩托车的轰轰隆隆地过来了。
一堆凶神恶煞的社会青年,身上的纹身一个比一个多。
宁颂自己倒不怕,但身边跟着个看起来就很有钱的大少爷,他还是有点担心的,濮喻在他心里就是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一样,磕一点碰一点他都不好跟濮太太交代,于是伸手拉了他一下,进了旁边的两元店。
濮喻倒是好奇,多看了那几个社会青年两眼,只一瞬间好学生的气质就不见了,眉目很利。
他把外头的光都遮住了,宁颂处在他高大的阴影之下,叫他想起他们在图书馆的第一次相遇。
他们俩有着很明显的体型差,肩宽差距和身高差距一样大。
那帮人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麻将馆。
宁颂这才拉着濮喻出来:“走。”
他也没有表现的很慌张,步履如常。麻将馆被那帮人砸了个稀巴烂,远处警笛长鸣,那帮人骑上摩托车就跑了,老板娘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哭,旁边商店的老板跑过去拉她起来。
宁颂觉得濮喻这次看见了人间疾苦。因为他一直往麻将馆里看,眉眼阴沉沉的。
但宁颂看过太多了。他还见过收账的,把人打的血肉模糊。
远处又传来摩托的声音,他扯了扯濮喻的胳膊:“走了。”
濮喻跟着他走,忽然看到李猷骑着摩托车带着三个社会青年风驰电掣过来。
摩托车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李猷回头瞅了他们一眼,犀利眉眼带着腾腾杀气。
紧接着后面三辆摩托跟过去,宁颂才看到最后一辆摩托车上,林狸搂着一个黄毛的腰,也看到了他们,风把他的头发都吹乱了,瓷白的皮肤,金贵漂亮,和满是黑色油污的旧摩托非常不协调。
摩托车在麻将馆跟前停下,李猷大踏步进去,老板娘的哭声更惨,连带着婴儿一起哇哇哭。
不一会一辆警车也到了,下来两个别着枪的警察,喊:“干什么呢你们!”
林狸骑在摩托车上,脚尖点地:“sir,我麻烦您搞搞清楚,我们也是接到信儿才来的好吧!”
学校里那股媚劲完全看不到,反倒一股泼辣的江湖气。
“给我下来!”高个子警官指着他说。
林狸不情不愿地从摩托车上下来。
李猷从店里出来,警官说:“李猷,你又搞什么!”
李猷神色很难看,直接跨上摩托车,摩托车轰隆隆一响,吓得警官赶紧闪避到一边,人就骑着摩托车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老板娘抱着孩子从店里跑出来,很年轻的一个女人,哭的头发都乱了:“李猷,你别给老娘乱搞哦!”
林狸他们立马跨上摩托车跟着去了。矮个子警官骂骂咧咧地问那女人:“怎么回事,你报的警?”
女人怒气冲天:“还能怎么回事,你眼瞎呀,柳川他们那帮人把我店砸了!”
宁颂和濮喻回到家,心里还有些不安。
虽然知道李猷的一些传闻,可是亲眼看到,给他的震撼还是很大。
乔侨给邓旬过生日,选择的是双子大厦旁边的百年大饭店太平饭店。
超豪华,他包了一整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