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心情算是完全松快了下来。下班的时候濮喻和盛焱都约他吃饭,他也没去,打算直接打了饭去宿舍找李猷去,顺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没想到濮喻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你在哪?”
“刚出办公楼。”宁颂说。
“我去找你。”濮喻说。
“秦异都不在学校了,你不用一直陪着我了。”宁颂说。
“你在办公楼下面等我。”濮喻依旧是那种听了也不会改的性格,“挂了。”
宁颂慢悠悠地往前走,走了没两分钟,就看到濮喻撑着伞从花荫道上跑过来。
第一次见他在校园里跑,濮喻一般都是很沉静的。
他笑着冲他挥了挥手,夜色朦胧,地面上泛着零碎的金光。濮喻跑近了才慢下来,微喘着气。
“你吃过饭了么?”宁颂笑着问。
“没有。”濮喻说,“我跟你一块去看看李猷吧。”
“行。”
但看李猷其实是次要的。
他只是想找个时间,跟宁颂聊一聊。
今天一天时间,他们都没什么独处的时间。早晨早早地过去了,没想到盛焱会跟过去。
他们穿过林荫小路,细雨淅淅沥沥落在雨伞上,路很窄,他们的雨伞有时候会碰到一起,濮喻就把雨伞倾斜到一边。
宁颂先于他开口,说:“秦异没有追究。”
濮喻“嗯”了一声。
“你不要担心了。”宁颂又说。
他的声音很轻柔,好像也知道濮喻为什么要过来,要说什么。
濮喻的心沉浸浸的,说:“以后不要这样了。”
“那可能没办法。”宁颂说,“我就这么个人,有时候情绪上来了,就控制不住自己。”
濮喻很久都没有说话,宁颂碰了下他的手。
他说:“知道了。”
“不好意思,叫你担心了呀。”宁颂说。
濮喻说:“不听话就不听话吧,听话也不是你了。”
宁颂一愣,笑起来。
伤感的气氛瞬间散掉了,满目的湿绿沉沉的举着路灯洒下的碎光,被风一吹晃晃地往下抖。濮喻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是他一直以来感受到的,无可奈何,只能无条件退让。
“其实那天你和盛焱走到教学楼那里的时候,我看见你了。”他对宁颂说出这一日反复后悔的一件事,“当时要是多等你一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