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还有一场荒唐可笑的未办完的婚礼。
他们在仙京不过才待了一个时辰,对于人间来说更短。
再加上他们在潮汐谷花了点时间,现在人间已是深夜。
“对了,沈公子。”
沈秋回头望向柏云兮,后者示意了下还躺在恩怨台上的那枚梅花镖。
沈秋方才正慌神,差点忘了这事儿,他立马走过去轻柔地拾起来,用袖子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刚准备放回去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把梅花镖给我行吗?这是他留下的唯一的东西,算我求你了,给我行吗?你要多少钱我都能……”
冼少主何时这样卑微过。
但这枚梅花镖是他最后的留念。
沈秋压着怒气打断道:“冼桓松!”
他一把甩开对方,闭了闭眼,道:“我师哥……叫闫钰,是我们闫家的人,还请冼少主不要再纠缠……”
沈秋舒了口气,道:“放过他吧……”
这四个字将冼桓松硬生生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放过他?
不可能。
凭什么他知晓一切,自己却像个小丑一样被耍来耍去?
沈秋把梅花镖收好,绕过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完全不顾冼桓松在背后破裂的神情。
“冼桓松。”
冼桓松抬眼望去,君无殇朝他轻轻摇摇头。
他泄了气般挤出一抹苦笑,双眼模糊。
明明是在笑,泪水却止不住地落下。
“回去吧。”冼桓松听见君无殇对他说。
————
冼桓松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到冼家唯一亮着的屋子前面。
里面等着的是他的新娘。
可他原本就是要逃婚的。
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或者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要寻的那个人,死在他的剑下。
冼桓松心头还是忍不住的痛。
菱歌坐在房中等得太久,自己提前掀开了红盖头,脑袋靠着床框打瞌睡。
听见院落里的动静,她半阖的眼眸一亮,起身去开门。
明媚灿烂的笑容瞬间绽放在冼桓松眼前,或许有些疲惫,但不妨碍菱歌的心情。
她没有责备,而是拉着冼桓松进屋,把他按在凳子上,给他倒了杯水。
菱歌轻柔的声音响起:“桓松,累了吧。”
冼桓松没说话,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盯着她肚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