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差点没跳起来,如果不是安全带的保护,他聪明的脑瓜就要撞上轿车的车顶,并且破坏掉刚打理好的发型了。
屁股再度沾上椅面的时候,萩原研二就想起来,这不是他的保镖黑田忍吗。
一个保镖过于擅长“隐身”技术,以至于总是被忘记,可能也就这位黑田忍独一份了。此时不得不怀疑,他起名用的“忍”会不会是忍者的“忍”。
男孩儿拍了拍胸口,同时安抚了一下同样受到了惊吓、正在充当司机的生活助理,幸好车还没开出去,不然这一吓,怕不是要出交通事故。
黑田忍的眼里流露出些许无语,随后表示:“我和你一起去学校。”
美国的小学不比日本的,毕竟这是个持枪合法的国度,每天的枪击案及因该类案件而死的人不计其数。
像是为自己壮胆一般,萩原研二的回答有些大声:“你是我的保镖,你本来就应该保护我的安全。”
他有些气哼哼的,整理了下衣服,也整理了下自己的头绪,“没有一直跟在我身边,你这是失职。”
黑田忍失笑,指出事实:“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只是你忘记我了。”
他没有说,“你前往美国甚至都没有问一下保镖的意见”,为自己年幼的老板留了点儿面子。
省得小孩子恼羞成怒,更不好安抚。
这个闹剧算是告一段落了,生活助理提醒黑田忍不要再吓唬他,定了定心神,这才小心地将车开出了车库。
感应车门自动落下,发出轰隆隆的金属噪音。
萩原研二回头看去,觉得这样的车库,居然没有停放一辆蝙蝠车,简直太不合理了。
刚离开日本3天,他已经开始怀念日本。怀念起老爸的汽修厂,那里面堆满了各种汽车零部件。他能挑选些还能勉强用一下的,维修、改造,有时候只要更换若干锈得厉害或是损坏的螺丝,再抛光涂装一下,就又能像新的一样帅气。
这些零部件不能作为商品卖给客户,但让小孩子练练手则绰绰有余。
幼年时,他和松田阵平能在汽修厂里一待一整天,没人喊就不出去吃饭。
直到完成些奇怪的改装或者玩累了,才满脸机油、满身脏污地跑出来,在家长的敦促下洗个澡,换身衣服,又漫天世界地乱跑。
或是买罐饮料,或是去便利店蹭会儿空调,又或是单纯在公园里、小树林里钻来钻去,抓一只会吓到其他小朋友的大虫子,然后才肯心满意足地回家。
萩原研二收回目光,他和松田阵平这辈子不再有这样的交集。他们的开端就有着过去十几年的记忆,直接升级为挚友模式: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再互相分享成功与失败。
他们不用再去汽修厂,松田阵平就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还可以借用阿笠博士家的。他无法再一直帮松田阵平解围,以至于总是听到别人抱怨好友不善言辞导致的误会。
尽管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会主动做开口的那个人,但他们早已成了能独立行走的成年人。
想到这里,萩原研二清空了思绪,整理了下自己的小领结,把伤春悲秋转为愤怒,恨恨地表示:会很快成为成年人的。
小学离新家不远,开车不过十五分钟距离。
到了目的地,黑田忍先下了车,绅士地开门,引导萩原研二下车,那做派还真像是一个专业的保镖。
今天来学校的学生多,也不多,似乎都是新入学的小孩儿,一个个睁着懵懂的双眼,好奇地看着学校的一切。
萩原研二应该是唯一一个非一年级的新生。他需要先去校长办公室,在老师的引导下完成几项科目的卷子,再结合他在日本的表现,决定他的具体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