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差点一蹦三尺高:“你说什么?你疯了吗?”
“别吵了!”云礼崩溃,再也忍不住心里话,“我又不喜欢女的!”
…………
三个大人齐齐盯向他,神色各异,难于形容。
云礼显出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胡乱地抹着眼睛宣布道:“程酌哥哥是我男朋友,我、我们上床了,满意了吧?!”
蒋青完全石化在地上,仿佛已经听不懂中文一般神游天外。
事已至此,云礼继续握紧拳头道:“还有,我也不想再读历史了,打算明年去考服装学院,我要当服装设计师,学费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再见!”
他宣布完这些消息,扭头夺门而去,再也不想听奶奶于身后的暴怒。
*
糟糕透了。
明明打算像大人一样成熟体面的沟通心事,结果却让局面可笑不堪。
虽然把话讲出来的那瞬间非常痛快,可痛快之余,又是一无所有的凄凉与悲伤。
奶奶肯定大失所望,她不会再原谅我了。而这个家,怕是也不能回了……
云礼呆坐在河边伤心啜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联系程酌吗?
可是大年三十当天,因为羞耻的成人玩具引起争执,最后发展为根本调和不来的矛盾,这种状况怎么讲得出口?
云礼盯着微信上熟悉的猫猫头像,越哭越伤心。
还记得离开时在机场说爱他,还在心里许诺给他一个答案,结果……就这?
真像个傻瓜一样,完全配不上对方。
“多大点事啊,男子汉哭什么哭?”
陈醉的声音在后面轻松响起。
云礼没心情跟母亲多聊,只胡乱地抹着眼泪。
没想随之传来的,却是奇怪的震动声。
云礼愣住,猛然回头,见陈醉正拿着那个小兔子研究,不由激动起身,一把将玩具打到河里:“干什么啊?你还有点当妈的样子吗?”
陈醉笑了:“你还当我是你妈吗?”
云礼没心情讨论这个话题,又颓然坐到旁边。
陈醉陪他并排安坐,远眺夕阳渐落的安宁景象,终而叹息:“明天又是新的一年了。”
“那东西是朋友给我的,我没用过,”云礼依然感觉冤枉,莫名奇妙地解释起来,“我怕程酌哥哥看见,才背回来江朔。”
陈醉乐不可支:“还挺在意形象。其实也没必要掩饰,两个男生虽然不算夫妻,但也是最亲密的关系,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云礼回答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