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妈跟你说的吗?”云礼有点郁闷,“大嘴巴。”
程酌没多解释,只道:“不要做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不要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可那样就要分开至少四年!陈聿深哥哥肯定不想你离开易迅吧?”云礼不喜欢这个话题,“难道你不怕我变心吗?”
到底谁怕谁变心?
程酌笑而不语。
云礼小表情特别拧巴,继续慢慢吞着他勺子里的芦笋。
“如果会变心,那和环境也没太大关系,花花世界哪里都有,”程酌态度相当诚恳,“别为了这种理由放弃真正想要的东西,理想值得尽全力去追求。”
云礼轻声表达:“可总得有取舍。”
程酌淡笑:“是,但感情不是取舍而来的结果。”
尽管这一年经历过很多事情,云礼仍未完全参透关于爱的命题,他追问:“哥哥,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感情才是好的,自然而然地契合吗?”
“契合……听起来好像彼此都残缺,”程酌回答的毫不犹豫,“可我觉得两个完整的人所能确定的感情最珍贵,在只有思想、经济、阅历和感受上都独立,才算拿到亲密关系真正的入场券。”
云礼认真思考过很久,最后点点头:“你说得对,不然很容易把其它东西当成爱。”
程酌又把粥送到他嘴边:“所以想去就去吧,纽约又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地方。”
话毕他又浅浅陷入回忆:“十几岁的时候,我很想有人能对我说这句话,所以现在我很高兴可以这样对你说。”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呢?
云礼第无数次冒出这个困惑。
他呆呆地望着程酌,鼻尖泛红,仿佛想哭,但最后展露出来的却是极美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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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过度充实的日程中又加入了托福课程,云礼返回东港后变得更加忙碌,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明显比春节那时变好许多。
说来奇怪,无论他给蒋青发什么都得不到回复,反倒是程酌偶尔传些少年的视频过去,能激起些不情不愿的反应。
这晚程酌在书房门外拍了段云礼上外教课的身影,顺便把最近的事情叙述了番。
过几分钟,蒋青才问:“纽约?也得要多少学费?那生活能习惯吗?”
“会想办法申请奖学金,不是钱的问题,小礼还是挺上进的,”程酌认真回复,“他好奇心强,应该可以适应不同的地方。”
蒋青那边“正在输入”过很久,却没再搭话。
其实程酌很理解老太太的担忧,而且她只是吹毛求疵罢了,比起自己的父亲实在好太多。
正沉思时,桑雀忽发来消息:“程老师,你最近有看亿次元吗?”
程酌只用小号关注了云礼一个人,并不像桑雀那么喜好二次元的东西,不由疑惑:“怎么了?”
桑雀发来几张截图,原来是有网红抄袭了云礼的连衣裙设计图,被粉丝扒出后引出骂战,那网红刚公布哭哭啼啼的诉苦视频,简直颠倒黑白。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但与世无争的云礼被卷入其中还是令人不悦。
程酌微微皱眉,转而便搜索起那位网红的媒体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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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已经私信她啦,让她赶快下架。”
云礼本人倒不是很在意,睡前仍旧举着手机背单词。
“你太单纯,涉及到钱财名利的事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能解决?我找律师帮你处理,”程酌难得啰嗦了几句,把他手机拿走警告道,“以后任何稿子都要注意保密性,要先去注册知识产权。”
云礼躺在旁边眨眼失笑:“我只是个普通人,又不是你。”
程酌蹙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云礼翻身抱住他,“主要是我的账号有问题,不想陷入纠纷。”
程酌实话实说:“迟早要面对。”
“……前阵子没那个心情。”云礼心虚,“而且忽然澄清我是男的,会被骂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