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托关系,搭线,您知道,找的这种人还得能在他们主子面前说得上话,这种人并不容易找。”
“我知道,不过你办事我有信心,再难的事儿到你那儿也会变得易如反掌吹灰。”
“您太看重了,八爷,这件事儿您不能在家闲着,您也得出去跑跑。”
“当然,您能找上关系的,您得尽量找,剩下您找不上关系的,再交给我想办法。”八阿哥沉吟了一下,道:“嗯,有几个我跟他们的关系还真不错。”
“这就是了,有这种关系,办起来不就容易多了么?”
八阿哥一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出去走走,叫他们给我备车去。”
“八爷,也用不着这么急,时候不早了,明儿个去也是一样,不差这一天。”
“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是个急性子,有什么事恨不得马上就办好。”
“可是事实上这种事不是一蹴可就的。”
“你不是说这种事要秘密进行么,晚上去不比白天好?”
“不见得,八爷,越放在明处的东西,越不为人注意。”
八阿哥呆了一呆,点头道:“这倒也是理,好吧,我听你的,谁叫你比我行。”
“八爷,我要提醒您一句,这件事除了您我之外,最好别再让第三者知道。”
八阿哥目光一凝,疑惑地望着燕翎。
燕翎道:“八爷,谁能担保府里没有卧着老四的人么?”
八阿哥神情一震,道:“不会吧,玉楼。”
“您有这把握?”
“玉楼,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倒不是我发现了什么,我在外头跑的时候多,回来不是见您就睡觉,没工夫跟府里的人接触,不容易发现什么,不过老四这个人您是知道的,多小心为上。”
“你这么一说,倒让我坐立不安起来了。”
“也用不着这样,只提高警觉就够了。”
“话是不错,可是,玉楼,老四要是真有人卧在府里,我这不是养个祸害,随时有杀身之险么?”
燕翎笑笑道:“八爷,恕我大胆,这一点您就比不上老四了,老四身边有我这么个大祸害,他的日子又是怎么过的?”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谁说的?那您可是瞧扁了老四了,老四多阴骛的人,他对我始终没掉过轻心,始终保持着相当的警觉。”
“那是他能防,我呢,我防谁?”
“我给您个范围,除了几个贴身的护卫,您谁都防着点儿就对了,我并不是指亲近您的人就可靠,而是单指这几个贴身的护卫。”
“你的意思是叫我连荣桂都得防?”孰不知防的就是荣桂。
燕翎道:“不错,我就是这意思。”
“玉楼,荣桂是我的总管,跟了我多少年了。”
“八爷,我刚才跟您怎么举的例子,越是放在明处的东西,越不为人注意,这道理是一样的。”
八阿哥皱了皱眉,显然不以为然,可是他却这么说:“好吧,我听你的就是。”
燕翎淡然一笑道:“八爷,我无意让您不相信亲信,您任何一个亲信,跟您都比我长久,按说您只有防我,绝没有防他们的道理……”
“玉楼,我可没这意思。”
“我说的实话,八爷,就拿老四来说吧,隆科多、年羹尧可说是他的两大亲信,老四真那么相信他们么?只怕未必吧。”
“隆科多、年羹尧不都参与老四的机密么。”
“参与机密是一回事,信任与否又是一回事,现在他得利用这两个,不得不让他们参与机密,要是老四真有达成心愿那一天,到那时候您再看,隆科多、年羹尧要是不一个一个地倒下,您挖了我这双眼。”
八阿哥悚然道:“真是这么样,玉楼。”
“您是一直在这个圈子里长大的,怎么看得还没我清楚?”
八阿哥默然未语,旋即又点头道:“我听你的,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