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的话,颜国公脸色猛然胀红。
当年之事,虽说京中之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像朱序临这样大喇喇的,把话放在明面上说,这还是头一回。
颜国公哼哧哼哧了半天,面对陛下和太子的目光不敢说谎,只能讷讷说了一句,“当初之事,也非我们所愿……”
朱序临看到这老匹夫这般怂样,只是笑了笑,冷声道,“这话,你且去对宋澜衣说去吧。”
而此刻后宫之中的张皇后,也看到了自己两位兄弟。
“妹妹,令儿可是你大哥唯一的儿子。今日之事错不在他!都是顾清风不还钱的缘故。你可切莫让陛下听信了旁人的谗言。”
张皇后还有点懵。
她只知道地面一震,却还来不及知晓京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不知今日自家兄弟火急火燎,递上牌子进入后宫所为何事?
张皇后皱了皱眉头,先安抚道,“大哥不必着急,令儿的性格我最是清楚。他的性格虽说憨直,但绝对是没有坏心思的,你且将这事慢慢道来。我再定夺。”
张皇后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让张家兄弟都冷静下来。
见自家兄弟这模样,张皇后有些心疼,她忍不住出言安慰,“你们且信我。有我在,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也是哦。
张家兄弟忍不住想到张令以前干的混账事情。
他每次都会把陛下气得不轻,但只要张皇后的枕头风一吹,哭诉几句自家兄弟的难处,这件事情又是小惩大诫,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
张家兄弟心态一松,就把张令做的事一一说出来。
等说到张令亲自拿着炸药包把颜国公府给炸了以后,只听得啪叽一声,张皇后手上的茶盏就碎了。
只见张皇后的嘴唇微微哆嗦,脸色惨白,她惊恐地瞪了眼睛,像一只搁浅的鱼,问张家兄弟,“大、大哥……此言当真?”
张家兄弟以为张皇后不信,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此事当真!”
张皇后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此时此刻,她倒是宁愿这不是真的。
是她那两兄弟来骗她的。
哪怕陛下再喜爱她,但张皇后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困于后宫的一介妇人罢了。
但那颜国公是什么人?
那是太祖皇帝开始,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顶级勋贵。
张皇后一副似哭似笑的样子,泣不成声道,“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我处在这深宫之中,也不指望你们给我争气,但不争气就算了,你们还给我三天两头闹出事情来,让我给你们善后。”
语罢,张皇后竟伏在案桌上呜呜哭泣起来了。
张家兄弟慌了神,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巧在这时候,旁边的侍女走上一步,低声对张皇后道,娘娘,张令来了。
张皇后一擦眼泪,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鸡毛掸子,咬牙切齿道,“本宫不去寻他,他反倒来找来了。好!你且让他进来让我们姑侄俩好好说道说道。”
见自家妹子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张家兄弟缩了缩脖子,静静地站在一边,在那低头当鹌鹑。
殿内,未见张令的人影,就听见他兴高采烈的声音,只听得他高兴地大声嚷嚷:
“姑母我今日做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