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凡是能跟纪斯成为队友的人,不是最强的就是最坑的。
当最后一扇密码门开启,当晦暗的会议室呈现在眼前,当落座的男女整齐地偏过头,当妖魔的本性还来不及暴露——抬着担架的四人组一见情况不妙,瞬间福至心灵,他们完全不需要语言交流,就默契地一抖手。
呼啦风响,是姜启宁起飞的声音。
他茫然看着距离拉近的天花板,又回首看向队友们“你要顶住”的表情,再转眼对上32双等待开餐的眼睛。它们有男有女,它们如饥似渴。
姜启宁:……
从腾空到落桌,姜启宁在短短三秒内回忆了一下“被嫌弃的老姜的一生”,随即选择“卧槽”作为前半生的结束语。
他精准地盖翻了首座的一名“女性”,身后立刻传来战斧撕裂血肉的声音。妖魔们的视线本能地随着运动的生物而动,进而错失了出手的先机。
三秒时间,拉基的战斧斩首了四只妖魔,司诺城的金线将气息最强的那只切成了碎片。
在飞扬的血沫里,经文卷轴旋转成锥刺,因“纸”兼备了柔软和锋利的特性,它在捅穿了第一只妖魔的头颅后,忽地弯折弧度,收拾掉第二只。
姜启宁发出了灵魂吐槽:“你们这么对我,考虑过我以后怎么面对妹子吗?”
就见被他盖翻的“女性”直接崩碎了衣服,膨胀成浑身漆黑的巨蜥状怪物。讲真,怪物就怪物吧,可它偏要长着一头黑长直,连嘴唇都是正宗的红色。别说,那俩眼皮上紫色的鳞片像极了眼影……
姜启宁真的要斯巴达了!
做梦被可怕的公主逼婚,送妹子回家差点把自己送成口粮,窝角落吹萨克斯有大魔找上门,如今随意盖翻一个,“她”能分分钟变身成哥斯拉。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错的不是我,是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
姜启宁与巨蜥怪对视一眼,顷刻间达到了身魂同步率百分之百。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田冲内府,府达喉管,爆发出了堪比海妖的尖啸:“啊——”
紫罗兰色的灵魂在沸腾,气场在升温!在尖啸的音域之中,能量混合着声波在空间里来回激荡,波与波对撞之间,杀伤力陡然增加了三分。
金属在振动,海水在旋转,能量在爆发。
室内的水杯轰然炸裂,一如直面姜启宁的那只妖魔,在音域的撕扯中四分五裂!鲜血飞溅,碎肉如霾,不仅是这只,就连下一只、下下只都在音域里被大卸八块。
金属空间是容器,促成了声音的回旋,而能量是天然的刀片。姜启宁的恐怖就在于,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幻象成真”地把这方空间布置成了绞肉机!
当尖啸戛然而止,整个会议室一片狼藉。
姜启宁怔怔地注视着“惨绝人寰”的现场,一脸懵逼地转过头。他看见自己的四名队友眼神发直地盯着他,每一个都薄唇微张,仿佛有白色的魂魄飞了出来。
一副“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打击”的模样……
“你们怎么了?”
司诺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别说话,我现在听不见任何声音。”
耳朵炸了!
祁辛黎一脸恍惚:“感觉就像是被人塞进了寺庙的大钟里,我拼命地在钟里喊救命,有个傻逼却在外面不停撞钟,咚咚咚。”
快奶我一口,我的内脏可能出血了。
拉基握着战斧的手,微微颤抖:“好想吐……”
俞铭洋就比较坦诚:“呕!”
于是,在音域中迷失听力的觉醒者们没有发现,海水倒灌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他们在遭受了队友的痛击后,头重脚轻地奔赴总控室,连走廊上的警报声都没听见。
或许,这就是命吧……
“铿!”
南雅的金属长矛穿透了怪物的头颅,在落地的那秒化作一滩高热铁水,直接融化了第二只的双足。
黑豹摩伦凶性大发,近乎是辅助着南雅冲开一条血路。冰冷的海水已经没过人的膝盖,怕水的白猫死死扒住阿芙罗拉的肩膀,时不时蹬过黑豹的脊背,一爪子挠花妖魔的眼睛。
南雅诧异地看了白猫一眼,却见阿芙罗拉扔掉了枪械,从防水的行李箱里取出一个羊头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