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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风雨之晦(第2页)

“言下之意,问犯必要有些手段才是。”

“正是这个理儿!”刘溢一拍手一股劲儿,与身旁的人笑了起来,“好人轮不着咱们管,也就是不安分的才有落到咱们手上的一天。过去您差使的都是好人,可咱们这里都是下狱的孬货。有些法子有些理,您在别处使得,这里头却认不了——”

沈春酌背着众人斜乜了他一眼,仿佛在说:直臣?

纪鸿璟一盏茶再也抬不住,猛然间站起身来,说:“你既说他招了,那便好好说来我听听,他如何做的犯?谁人与他同谋?谁人又给了他这个方便?”

刘溢猝不及防被他衣袖带起的茶水泼了一身上下,泼得他猛然间一愣,哐当地跪了下去。

“下、下官这就去拿案卷——”

“怎么,这么大的案子,刘大人至今还未多过一眼?!”纪鸿璟咬牙,“刘大人这大理寺中丞,未免做得也太两耳不闻窗外事了罢?”

“我、我——”

他急切地抹着满脑门的汗滴,身边几人也像是下饺子一般咕噜噜的便跪下去,磕着头喊:“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纪鸿璟掀了衣摆大步便跨入了狱中,徒留几个人在身后哭号叫喊也置若罔闻,不再见一丁点儿刚刚的和颜悦色。

刘溢几人见一向格外儒雅的王爷竟然如此大怒,心间也是真的慌了神。这又见那鸦青灰色的身影还未跟上去,不免急忙央求:“下官初见大人,不知如何称呼。此番僭越了王爷,还望大人——”

他慌不择路地半爬半走过去,沈春酌看着,却猛然间抬腿一脚。

这一脚原也没有多大力度,只是刘溢猝不及防又跪在地上,顿时“哎呦”一声被踢翻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青衣白冠的瘦削男子。

“你方才说,刘奉刘大人保举你来此的?”

“正是!”刘溢猛然心头窜起火气,当朝王爷也就罢了,又论你是哪里来的竖子小人也敢随意驳刘大人脸面,“正是宫中安太嫔娘娘母家刘氏,官拜正二品大夫刘奉刘大人!”

“哪个狗东西敢在我面前摆起架子?!”沈春酌挑着茶盏,半抿了一口挑起眼来看他,“想当年他跪着求我去新皇面前行个方便之时,尚且没有站起来和我大呼小叫的道理。怎么——轮到你,便觉得可以爬到我头顶上说话来了?”

刘溢协同几位官吏皆是一震,突然间明白这一位才是真的非同小可,不好忽悠,当机立断哐的一声就以手撑地磕下头去,“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恕罪?恕你哪门子的罪!?”沈春酌瞥向他的眼神寒冬料峭,“此番查案的是王爷,做主的自然也就是王爷。但若是诸位大人扰我差事,让我回宫去不好向圣上交差——”

“不敢、不敢!”刘溢立刻俯首跪地,“小的定当协理王爷早日清案。”

“那还不去?”沈春酌一碗茶汤拍在了桌上,“还要在下请诸位不成?”

刘溢立刻爬起身来,连同几个官吏连滚带爬地进了昭狱。

临近岁暮,京都街市行人愈发地多,店家酒肆点起了大红的灯笼。为着能再冬至之前将一切制备齐全,宫中足足采买了半月的官宴用料,太仆寺上下忙得人仰马翻,一干的官员却捞足了油水。

沈春酌翻了册子来瞧,翻得册子哗啦作响:“这百官入都,并了进贤宴一同置办。却不想就连进士也得向他们这些阁臣供奉‘炭敬’。”

浮筠在一边点香,她着了一身宫中丽装,娇艳非常,与倚在榻边还裹着大袄的沈春酌不同,道:“冬日有‘炭敬’,夏日要‘冰敬’,难怪阁臣明明俸禄不高,却是如此富贵。”

“这不过就是一点儿‘碎银子’,”沈春酌笑,“我若是告诉你,每年算下来这个敬那个供,就是一个刘家偏门所出的庶子,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七品小官,一年收上来的银子都够养着禁军三五年。还要说我用最好的甲胄,换最好的精刀。”

“所以姐姐去岁坑了他四百两的白银?”浮筠凑近。

“胡言乱语!”沈春酌拍了一下她,“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坑?”

她面前放着账本,横竖都是对不齐的烂账,沈春酌阖上本子没再看,问她:“你哪里知道这么多的细账的?”

“啊——”浮筠眨眨眼,道,“他们做账内外一套各有不同,这是墨七悄悄抄来的。”

“好啊,你们二人,学着做起梁上君子来了。”

浮筠学她:“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

“。。。。。。咳,抄来瞧瞧也就罢了,莫要传出去,这样来路不清的账目,有理咱们也说不清。”沈春酌抱起汤婆,手指轻轻摩擦着上面雕的兰纹,“听说前几日里镇边的宋将军上书来要粮草钱,内阁里声也不吭的就驳了回去,说什么边境屯田,也够平日消度。”

“这也忒没脸了。”浮筠给她添了梨子桂花茶,道,“北边是什么地方,入冬那么早能种得出什么?一年累死累活的东奔西跑,过得都是荒凉难捱的日子,没有功劳尚且也是苦劳,临了年末,就是为着过个好年,也该体恤体恤。他们不过就是拿捏着匈奴不来打仗了,觉得边境军可有可无,不想搭理而已。”

“你我都想得通的事情,他们会不知道?”沈春酌抿了口茶。

浮筠便嘟囔:“真是稀奇,要说穷得叮当响,可是贿赂所收皆是真金白银;要说富贵没处花,饿死冻死无数。。。。。。”

沈春酌闻言笑了一下,撑着下巴,看向外院之中落了满地的秋银杏。先帝在位所有事情默许成章,先帝一崩,大孝三月来得正好,好似孝布往眼前一挂就能一叶障目。

可是新帝登基了啊,真的能忍几日呢?

“等着瞧吧。”沈春酌喝尽了杯中的桂花茶,站起身来,“谁都容不下别人伸手伸到自己口袋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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