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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黄雀过檐1（第1页）

下官见都云谏满脸发紫，有癫狂之症，也管不上别的先让牢医瞧了。不想、不想。。。。。。”刘溢重重的磕下了头，“牢医刚刚递话进来说恐是治不好了！”

“什么不得擅近，分明是前几日大理寺有小吏助人越狱，方才定下来闲杂人等不可擅近的规矩。”平雨川扶着随意扔在桌上的茶盏，额角突突直跳，“又不是只有都云谏一个牢房——真给他们黑白颠倒了！”

他怒中要摔茶盏，身边一直未再言语的严松年猛然扣住他的手，看着他轻轻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平雨川怒火稍歇，抬起头却见万卿帝面色讳莫，目光不紧不慢地在朝臣之中掸过一眼，他的视线异常凌厉，伴随着强烈的威严感，仿佛巨大的山峰，仿佛奔驰的野兽，也不知是望向面前跪着的刘溢，还是在瞧背后的刘奉，目色深沉锋利。

刘溢几乎想要伸手去擦额上的汗，但是立刻磕下头去，喊着：“臣失职！”

这是个极其危险的讯号，最棘手的不是都云谏中毒濒死的事情，而是谁人去下的毒，又是怎么在“不得擅近”还去下毒。

严松年目光顺着满座打量，手上不忘生生压下激动难抑平雨川。

这事是直指着端安王来的。

先帝在位，端安王曾离储君之位仅有一步之遥，传言礼部已经将立储大礼已置办妥当，所差不过就是拜天地祖宗，传四海天下。可是一夜之间，端安王被急诏入宫，立储之事便不了了之，任谁也说不清其中关窍。

新帝刚刚继位，就有人伺机发难。端安王若是说不清，此事难以服众。天下无不是学生，单是对当朝贡士下以杀手，日后都必定举步维艰。

要那贡士死，又不能叫他白白的死，死在御前脱完干系，再将矛头对准端安王。

端安王爷就在这样的寂静之中起身，疾步走到御前跪下，道：“是臣下令不得擅近，也是臣最后一个离开都云谏牢狱。”

阁老刘溢却是动也未动，偏头一瞥，像是劝谏道：“王爷，狱中问事，就不该有不得擅近一言，这最易有包庇枉罪之说。”

“非也！”端安王爷掷地有声，抬目看向万卿帝，“臣今日也有本要奏！”

万卿帝垂目看着他，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默了一默才道：“你有何事要说？”

端安王跪地，却从怀中掏出了东西来：“臣受圣上旨意，亲查殿试舞弊一案，案涉荆州贡士都云谏舞弊，殿试考后复查考场，方才发现未烧完的灯芯捻开做有鼠须大小的文字，虽然已经被油浸湿笔记难辨，但与都云谏试卷所答一般无二。此案疑点之一，都云谏如何拿到殿试考题，并提前做备的？为什么科举之前查验贡士所携之物什么都查不出来，最后却在没烧完的灯芯里？”

刘溢闻言，朗声：“科举搜身是吏部的事！吏部查不清楚自然也该怪罪！至于考卷那必是有人透题，我朝殿试向来严苛，今岁出题的人是圣上，试卷也皆由礼部所持。这和都云谏中毒有什么关系？”

“刘中丞急躁什么？”端安王稳声，“都云谏早时还好好的，我走之后刘大人不还留了片刻吗？”

“王爷冤枉，下官不过是整理了一会儿书卷。”刘溢道。

端安王手中一道折子霍然砸在跟前：“好好瞧瞧这是什么？殿试之后都云谏曾检举民间暗传题目与考题无异，上书至礼部，然折子从未送至帝前，尽数堆在内阁之中。隔日就复查出了都云谏油芯作弊，万事真就那么的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