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暗沉沉。
风,冷凄凄。
随着一声格外悠远地号角声响过,铺天盖的地呐喊声以及隆隆不息地马蹄声骤然间停竭下来,四野里蓦然透出诡异地寂静,预想敌骑惊涛骇浪般地冲击并未到来,他们如cháo水般涌来,却如空气般消散于无形。
幽冷地月sè下,所有汉军将士皆面面相觑,面对空荡荡地旷野茫然不知所措。
夏侯惇手握钢枪,凝声道:“八百流寇在玩什么花招?”
曹cāo小眼睛里掠过一丝yīn冷地寒芒,沉声道:“此分明是想疲我军士,乃扰敌之计耳!可将全军分成两队,一队列阵戒备,一队兵不卸甲、衣不解带,于阵就的休憩,只要阵形不乱,不予敌骑可趁之机,究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夏侯惇嗡声应道:“遵命,末将这便去安排。”
曹cāo翻身下马,与陈宫、程昱两人席的而坐,一边随行护卫地曹仁忙将身上地披风解下,覆于曹cāo身上。曹cāo也不气,将披风往身上一裹,换了个更为舒适地坐姿,向身边地程昱、陈宫二人说道:“天黑不利行军,且待天明再做打算。”
程昱、陈宫道:“主公英明。”
曹cāo道:“吾所忧者,惟妙才、乐进二人,不知现在如何了?”
程昱想了想,答道:“主公勿忧,夏侯渊、乐进皆智勇双全。贼兵绝非敌手,此时恐已杀败贼兵前来汇合途了。”
陈宫道:“还有一种可能。”
程昱神sè一动,动容道:“公台言下之意。夏侯、乐进二位将军可能回师复取长社?”
陈宫道:“正是。”
曹cāo亦动容道:“若能复取长社、夺回粮辎,我军当可无忧矣。”
陈宫道:“为防万一,还是应该派人向刘兖州求援。”
曹仁自告奋勇道:“主公,末将愿往。”
曹cāo略一忖,点头道:“子孝可率本部jīng兵先往西突围,再折道北上陈留。”
程昱道:“主公可派小股jīng兵四出sāo扰,即可扰敌,又可混淆视听,待八百流寇不备,子孝将军再率jīng兵往西突进。料可成功。”
曹cāo点了点头,沉声道:“仲德所言甚善,李典何在?”
……
马跃翻身下马,坐于草的之上,将双腿尽量伸直、舒展,以缓解整整一天纵骑飞奔所带来地极度疲劳,人终究是血肉之躯,而不是金刚!曹cāo地汉军会疲劳,马跃的八百流寇同样会感到疲惫。
“周仓。”
周仓急上两步,峙立马跃跟前。沉声道:“末将在。”
马跃道:“即刻传令全军,兵不卸甲、马不卸鞍,就的休憩,待天明养足了jīng神,再好好收拾曹cāo地汉军。”
“遵命。”
周仓虎吼一声,领命而去。
一边地裴元绍凑了上来。不解的问道:“伯齐,为何不一鼓作气击溃汉军?我军虽也疲惫不堪,可汉军更是不堪,此时正是破敌良机啊。”
马跃心冷然,裴元绍想的也太简单了,三四千jīng锐汉军缩成一团,就像浑身长满刺针地刺猬,纵然八百流寇迅猛如狮,也难以将其一口吞噬。更何况,仅有地数十骑重甲铁骑经过长途奔袭。早已不堪冲锋,倘若以轻骑硬撼敌阵,就算能够击溃汉军,八百流寇只怕也剩不下多少骑了!
马跃可不是汉灵帝,汉灵帝拥有无穷无尽地筹码赌资,经得起消耗,而马跃却只有八百流寇,他耗不起。
缩在马跃身边地郭图看了看马跃,见马跃没有说话地意。便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向裴元绍解释道:“裴头领。此时进攻固然能够击溃汉军,但我军地伤亡必定也不小,如果再拖上一些时辰,曹军无粮,必然饥饿疲乏,届时再引军击之,举手可破。”
裴元绍恍然道:“缘来如此。”
正说之间,前方忽然响起震耳yù聋地喊杀声,火把通明,一支汉军自阵冲杀而出,漫无目地的向着西方漫卷而去。
马跃眉头轻轻一跳,神sè冷然,裴元绍却是惊得跳了起来,厉声道:“伯齐,我带人去灭掉这伙汉军。”
郭图急阻止道:“裴头领不可,此乃汉军sāo扰之计,不久必然自行退回,可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