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大营,朱隽、曹cāo联袂而至。
“老将军,为何停止讨伐?”
朱隽人未入、声先至。
朱隽身后,曹cāo紧跟而入,亦说道:“此正破敌良机,错过岂非可惜?”
皇甫嵩喟叹一声,将一卷帛书递与朱隽,说道:“吾岂不知,奈何大将军八百里加急传书在此,叮嘱我等暂缓剿灭颖川贼寇。”
“什么!”朱隽失声道,“大将军八百里加急传书?”
曹cāo脸sè一变,沉声道:“大将军意yù养虎为患乎?”
朱隽接过帛书匆匆阅罢,眉头旋即蹙紧,沉声道:“老将军,大将军及袁司空远在洛阳,不知颖川军情,马跃之八百流寇皆虎狼之徒,纵容不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速领大军进击长社,以绝八百流寇之根基。”
曹cāo道:“朱将军所言极是,若不能趁此良机剿灭马跃之八百流寇,任由流寇从容遁走,后果将不堪设想哪。”
朱隽道:“请老将军决断!”
曹cāo道:“请老将军决断!”
皇甫嵩眉宇耸动,颔下苍髯无风自动,眸子里倏然掠过一丝厉芒,沉声道:“我意已决,即刻进兵长社!”
……
当残阳撮后一抹余光终于被起伏的山峦所吞噬,天sè终于开始昏暗下来,层峦叠嶂的嵩山山麓逐渐笼罩在一片苍茫的幕霭之。
马跃孤寂的身影靠坐一颗古树下,翘首凝、神情冷漠,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典韦倒头睡在马跃身边,纵然身在梦,沉重的双铁戟亦握紧手时刻不放,寂静的密林间回荡着他炸雷般的鼾声。
紧挨典韦脚跟,郭图瘦小的身躯缩成一团,似是被典韦的鼾声所惊动,又或者是被噩梦所惊拢。郭图突然一惊而醒,感到一丝莫名的寒冷。
“呼噜噜~~”
沉闷地战马响鼻声响起,郭图惊回首,数千骑战马在密林间连成一片。
“公则~”
马跃冷幽幽的声音悠然响起。
郭图骇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低眉顺目道:“大头领,郭图在此。”
马嗅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郭图闪烁不定的眸子。问道:“公则,以你之见,高顺能否领兵前来?”
“大头领目光如炬,心早已有数,图实不敢妄言。”
郭图顾左右而言他。这种推测自然是少说为妙,说对了无功。说错了却可能招来杀身大祸,避之犹恐不及。
“讲!”
马跃冷气冰冷,尽是不容扰拒的强横。
郭图瘦小的身躯缩了缩,无奈道:“以图看来,高顺为人极是古板。却颇知忠义,不像朝三暮四之人。”
马跃道:“你是说,高顺会领兵前来?”
郭图道:“算算时间,高顺的两千人差不多也该赶到了吧。”
郭图话音方落。沉重的脚步声即从密林外响起,倒卧马跃身边、酣睡不醒的典韦顷刻间翻身坐起,双铁戟已经横于胸前,眸子里杀机盈露,厉声大喝道:“谁!?”
密林外响起管亥宏亮地声音:“老典是我,管亥!”
声落人至,管亥铁塔似的身影已经穿过浓密的灌木丛。来到马跃跟前,护卫马跃身前的典韦挠了挠头。扛起双铁戟闪到一边。
“伯齐,高顺到了。”
马跃目光一凝,沉声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