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若敢说你什么,我掰了她们的嘴。”颜小冉给他拢了拢风吹乱的头发。
她心知,一个男子回到婆家最大的底气便是自己妻了。
她虽称不上什么大官,手底下的功夫却不虚,那些人不当面说便没事,左右温玉不在席府久待,再难听也到不了耳朵里。
可若她们敢当她面说什么……
颜小冉眼神瞬间一冷,她不介意让人家伤筋动骨一百天。
“妻主……”望着眼前温柔给自己拢发的颜小冉,席温玉一愣。
又听得她说的那话,心中一暖。
马车很快在席府停下,席温玉迫不及待拉着颜小冉下车。
可再急,他也伸手撑住颜小冉。
“大公子,您可来了。”于旭辉身旁的得力侍从站在门口接应席温玉。
几人脚下迈着小碎步往席主侍房里走去。
“延侍从,我父侍可还好?”席温玉早已松开了颜小冉的手,双手叠放在肚前,手摆得端正。
“还行,但是……”延侍从欲言又止,“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到底是什么大病,你如此支支吾吾。”席温玉气急,脚下步伐更加快。
“父侍!”刚一踏进门,席温玉快步走道床前,于旭辉躺在床上,头上带着抹额。
“温玉,你来啦。”于旭辉疲惫睁开眼睛,虚弱撑起身子。
席温玉连忙去接,让他躺在自己胸口。
颜小冉默默站在一旁。
“父侍,您这是怎么了啊,请了医卿嘛?医卿怎么说。”
“乖宝别急昂,”于旭辉咳嗽一下,脸上挂着虚弱的笑,“没什么大病,染了些风寒而已。”
“医卿说将养两天就好。”
“胡说,还想瞒我,”席温玉本来止住泪,此刻又要掉下来。
他撇撇嘴,仰起头想要止住泪。
“只是风寒,您怎么如此消瘦,儿又不小了,您告诉我,我担得起。”
“呜呜呜……”听着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儿子说这么一番话于旭辉呜咽出声,埋在席温玉手臂哭。
“儿,父侍没事,真的没事,你今日看了我就回去吧。”
于旭辉哭了一会儿,抬起脑袋看他,“这个时辰你妻主还没下朝吧,倘若让她发现你偷跑出来,就是她不说你,外人也得骂死你。”
“回去吧,昂,改日再来看我。”
“我不回。”席温玉倔强摇头,搂住于旭辉,“您不告诉我到底哪儿病了我就决不回去。”
“父侍,您放心,我知道温玉来了,我绝对不会说他,他想在这里住多久住多久。”颜小冉适时出声。
“你……”于旭辉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他惊讶地看着一身官服风尘仆仆的颜小冉。
“哎,温玉,我真没什么大病。”
于旭辉眼中闪着泪光,“这次病倒也不全是风寒,父侍心已经死了啊。”
“你母亲,前几日与我大吵一架,竟然还冲我动手,虽只是推了一把。”
“可我也没设防,倒在地上,她甩甩袖子就去了那狐媚子那里。”
“我就在地上坐了一天。”
“我不明白啊,少年妻夫,我们苦尽甘来,怎么临了临了,她如此绝情对我。”
席温玉紧了紧手,脑袋蹭了蹭于旭辉,“父侍还有我,我以后会常来看你。”
“嗯……”于旭辉声音微颤,“还是我儿好,谁说男子不如女的?我们温玉可比世上所有女子要孝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