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是抛秧,田翻好了。其它的施肥抛秧这些事,就是让金凤一个人都做掉有余。翻好的两亩都下了插好了秧。后面这一亩也就在拐子的帮助下翻好了。有一半还是拐子帮忙弄的。拐子都觉得一亩地不到,真要弄一天,不怪金凤是女人,而是旁人会怪他这做师父的无能。他丢不起那人。
要是别人说句,拐子怎么能做那事,他就很是窝火。人要脸,树要皮,做人还得争口气。虽然身体上是拐子,但他确定自己心里上并不是拐子。自己怎么也不能把自己当成一个拐子。
春种秋收。这是众所周知的。
以前颜春在的时候,金凤就有好多菜地不种,菜跟草一样的高,那还不如不种。而现在更是没有那心,金凤把自家屋边的那块菜地给翻了出来。这回翻地不但把小玉给带上,顺便也把小锋给稍上。
“我不翻了。”小锋首先发表宣言:“我还是去做作业。”
这孩子出世那么大都还是第一次出来做这事。这孩子并不笨,读书都在前几名。这不得不说这还是颜春在时,时不时给儿子讲一些我读书少了,才赚不到钱。才只能去赚苦力钱。这无形中也就让小锋有了另一层认识:也就只有读书多了,才有可能赚到更多的钱,而且还有不苦。
金凤想要儿子懂事,但并不想让儿子有投机取巧的想法。一听儿子小玉要摞挑子走人,也就大声叫:“你又要去哪?再怎么会读书也要学会劳动。要是有一天我跟你姐不在你身边,你自己都快十岁了还不做吃的。”
“你们现在都在,还用我做?”小锋不吃这一套,但被妈这一发话,又怕了。就是颜春在世,他们姐弟也是不怕老爸,怕老妈。话是这么说了,但还是不敢走出菜地。站在那里看了小玉一会儿,又只得用锄头小块小块的翻。
“你也就翻了那么几下,就这巴掌大的地,能种什么?你们应该知道,现在只要种一些什么菜,比如四季豆还有豆角什么的,只要有闲来弄一下草就行了。到时就天天有的菜吃,不用发钱买了。”
“你总不可能天天吃这四季豆还有豆角,总要隔几天买一点肉来吃,要不这饭来吃么?”小锋这孩子也就那么点大,说话还真的有些抠人。
金凤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还是以前,你爸去赚钱了,我现在我们有谁赚钱?”
金凤说着说着眼睛又有点湿痕,轻轻叹了一口气:“一个礼拜那一次没有买肉给你们吃。”
她明白孩子们的学习重要,但他们的身体健康更加重要。“你那么不懂事,我小的时候,也就六七岁都去下田插秧,你现在就让你翻地种菜都不想动,将来万一没有考上好学校,你在农村里还要不要生活,我跟你姐还能管你一辈子。”
“我懒管他,我不把他推粪坑里也就算是好事了。”小玉一听妈提到自己,又气不打一处来。难得找小锋发一下心里的火气。
“谁要你管!”小锋气了:“你自己管好你自己就得了,我考的分也并不比你少。”
“你以为你考了多少,你不想想你是几科,你姐是几科。”金凤手里捡了一根干柴做势挥了几下。直把小锋吓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得低下头一小块一小块的翻地。
但口里还是不甘心的冒出一句:“我那三科就是要比她多。”
“初中那么多科,能有这个成绩就不错了,我要看看,你到时读初中能考多少,有可能连及格都成问题。”金凤见他老实了,又把小柴扔了。而看到小锋见她一扔掉,又开始接话。就气乐了,从地上捡起一大块泥团,大声吓他:“我说一句,你顶一句,你再说我就用这泥打过来,你看我敢不敢?”
老爸已死,老妈的威严还在。
小锋是个聪明的有些不像话的孩子,怎么可能让自己去吃这亏。不吭声了。很快又像是想到了等话:“我科上初中都考的要比她好。”
小孩子的气话,往往让父母很是为难。这话说出,还要不要打。肯定不能打了。金凤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你自己说的,我跟你姐都听到,到时要是考不到那么多分我看你还怎么办?准备也出去打工,到时,我就把你给推出去。”说这话时,触到心事,眼睛又开始红了。也不搭理他,从一边的种子盒里拿出一把种子,对小玉说:“你看,这些种子种下去,也就过个十天半月,旁边长了草,一定要把草给锄掉,要是久了,那菜苗就长不大,以后就要时不时去翻一下,把旁边的草给拔掉。”
“草里要是有蛇那就咬到了。”小锋忍不住又接了一句。颜春在世时,没有少跟他说,被蛇咬到的事,小锋不怕老虎不怕狗熊不怕儿狼-----,这些都是电视里看到的。而蛇却是老爸给咬到的。
“你怎么那么笨!你勤快一点,多拔几次,这旁边没有草,那蛇在一边也就藏不了身,那还怎么咬人。现在这地四周光光的,那蛇藏哪里?要是有蛇就不要管,用棍子或者石头把它给惊走就是,千万不能近身去赶它。万一要是它咬人,就麻烦。”话是这么说,金凤在自家这菜地种了那么多年,真还没有见到过蛇,就是小蛇都不曾见到过,就连癞蛤蟆都没有看到过。但为了俩孩子好,还是这样细说了一遍。
“蛇咬了,现在都可以医好。”小玉忍不住接了一口。
“现在什么解毒药都有,但有些毒蛇,发毒很快,也就几分钟就把毒辣发到心脏了,毒气攻心,就是医院有仙丹也来不及。我跟你们不知说了多少遍,不要总是去跟人到那柴草棚里去玩,万一有一条蛇出来,你们要走都走不过来。”这话虽是回小玉的话,却是对小锋说的。金凤知道这儿子不教他,她真还不放心。
“我就说,我不翻了,我去读书,你又不让。”小锋把这话重重的说出来。
“你这么一说,那什么事都不要做了,你爸一样,被车撞死了,你们以后就不要坐车了?山上有老虎,那人以后就不要上山了。怕煤气中毒,以后就不要用煤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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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