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进入了五月。
这一天,是蜀王爷李恪的侧王妃卢氏出殡的日子。
萧家鼎跟着康县令参加了出殡仪式。
到底是侧王妃的丧事,规模很宏大,整个剑南道的官场上的人差不多都来了,其中有不少是边军的将领。
剑南道紧邻吐蕃,虽然大唐唐太宗李世民派了文成公主跟吐蕃和亲,两边关系还不错,但是此刻松赞干布已经死了,他的年幼的孙子承继王位,由大相监国,于是牢固的友谊开始有了松动,而这个时候的吐蕃统治者对整个吐蕃的统治力并不是很强,特别是边远地区的部落,虽然归顺了吐蕃,但是基本上还是一个独立王国,控制着自己的军队。他们跟大唐的关系虽然基本保持平和,但已经有暗流涌动的迹象。
蜀王爷李恪在兼任益州刺史的同时,主要还担任者益州大都督这个相当于现在的成都军区司令员的职位,统帅剑南道的边军。他的侧王妃病故,这些手下那是自然要来的。
文物官员都到齐了,举行了仪式之后,便要将灵柩送出城,送往京城皇室陵墓安葬。李恪要带着文武官员送到城门外。
纸钱飞扬,哀哭声惊天动地,送殡的队伍浩浩荡荡前往城门,可是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蜀王爷有些奇怪,从车辇里探头出来观看。这时,前面开道的兵甲纵马过来,向蜀王李恪禀报:“启禀王爷,前面有一个女子披麻带孝拦住了去路,说她名叫韩冰蝶,是韩校尉的女儿,要给侧王妃哭灵。请王爷恩准。”
李恪一听韩校尉三个字,浑身一震,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沉吟片刻,才道:“让她来吧!”
过了片刻,一个女子全身雪白的重孝,腰扎一条麻绳,手持哭丧棒,一步一磕头,哭着过来。到了卢氏的灵柩前,放声大哭。哭声十分的悲切。
李恪长叹一声,对杨王妃道:“你去把她搀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好!”
杨王妃下了车辇,来到灵柩前,把哭得梨花带雨几乎要昏死过去的韩冰蝶搀扶了起来,来到车辇前。李恪撩起车帘,对韩冰蝶道:“多谢你来哭灵。韩姑娘。你爹的死,我……,我很抱歉……”
韩冰蝶咕咚一声跪在地上,悲悲切切饮泣着:“前几天,我收拾爹爹的遗物,现了一份信,我呈送给王爷查看,这封信,可以证明我爹没有谋反!”说罢,她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递过头顶。
李恪没有示意接下之前,杨王妃是不会上前取信的,身边的侍卫更不会。所以局面就这样僵持着。
李恪又叹了一口气,道:“你爹爹的事情,我也很无奈,不过,这件事铁证如山,不管怎样都无法改变的。你……,你还是……”
“这封信可以证明我爹爹没有谋反!恳请王爷过目!我爹爹是冤枉的,王爷现在是录囚,恳请王爷复查此案!如果王爷不复查这个案子,我……,我就进京告御状!要是皇帝也不肯复查这个案子,我……,我就吊死在皇城前就是!”
李恪皱了皱眉,想了想,才道:“那好吧,本王现在正在录囚,就让录囚的书吏复查一下你父亲的案子,给你一个交代吧!——来人,传少城执衣萧家鼎过来!”
萧家鼎跟着康县令走在队伍的后面,小小一个县令在送殡的队伍里官职太低,只能跟在后面大队伍里,不可能跟在王爷的车辇后。传令兵费了半天劲,这才在众多的官吏中找到了萧家鼎。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送殡的队伍停下来的原因,正在后面悄悄议论,却听说这时候王爷传令让自己过去,不觉有些诧异,那些两边听说了的官吏也一个个脸上露出了羡慕和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