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那原先做出的血手印排除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现在加上费锦邻居证词,那费锦作案的可能性一下子就增大了很多!如果明天太阳出来,能够证明死者贴身亵衣衣领附近的那枚血指纹就是费锦的,那这个案子就板上钉钉,确定便是费锦杀死了他可怜的妻子!
萧家鼎知道那作为排除证据的血手印竟然是吉捕头伪造的之后,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他重重给了吉捕头肩头一巴掌,道:“你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一巴掌力道很重,打得吉捕头半个身子都麻木了。他想不到萧家鼎这么一个斯文书吏。手下竟然有这等力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施展不出来,当下骇然,脸色都有些苍白了,也不知道萧家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如此重手打自己一巴掌。
萧家鼎却装着不知道,端起酒杯,道:“你能把这种事情告诉我,证明你把我当兄弟,很好!我敬你一杯!”
一听这话,吉捕头这才释然,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想抬手去拿酒杯,可是右手已经不听使唤,只能换成左手,拿起了酒杯。正要喝酒,萧家鼎又轻轻拍了拍他已经麻木的右臂,低声在他耳边道:“以后查案,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能再伪造证据,否则,你这条胳膊只怕今后再也抬不起来了!记住了吗?”
吉捕头大惊失色,原来萧家鼎刚才是故意而为,要给自己伪造证据一点惩罚,他是王爷的人,别说要废掉自己,就算是要自己的命,那也并不是什么难事。鸡啄米一般忙不迭点头,惶恐不安道:“小的记住执衣的话,以后再也不敢了。”
萧家鼎道:“等会你告诉汪老爷,我已经答应一定尽力帮他女儿报仇,但是不需要他送美女金钱,因为这是王妃交办的事情,就算他不委托我,我也一定会好好办成的。”
吉捕头赶紧连声答应。
汪老爷和那两个绝色歌姬进来之后,听了吉捕头所说,很是惶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吉捕头又劝说了好一会,汪老爷这才勉强答应收回礼物。心中感激萧家鼎,忍不住又跪下磕头。
次日,旭日初升。
萧家鼎早已经拿好了那有血手印的薄纱血衣,还有费锦的指纹拓印。等待着太阳升起。当第一缕阳光照到血衣上时,萧家鼎赶紧进行比对。他比对得很仔细,用了差不多一顿饭的工夫,终于寻找满了八个高尔斯特征,证明这枚血指纹,就是费锦所留!
萧家鼎立即提审费锦。
费锦还以为是来释放他的,忍不住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可是当萧家鼎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立即就傻眼了。
萧家鼎道:“费锦,我已经查证清楚,你就是杀害你妻子的元凶!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用刑?”
萧家鼎现在对自己的那点穴逼供法非常有自信,连身负高深武功的邵东都不能抵御,更不要说费锦这区区纨绔子弟。
费锦咬牙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先给你摆证据,——你的左邻右舍均证明案那天,你下午申时曾经在家里辱骂你的妻子。所以,你所称中午喝醉酒回来路上睡在了草丛里,这种说法是谎言!而且,从尸检情况来看,死者是在死后被割断脖颈的,推算的死亡时间正好就是申时。而邻居已经证明,这个时候你正好在家里,也听到了你在家中辱骂妻子。你在家,凶手怎么杀掉你妻子?由此可见,凶手其实就是你本人!更何况,桌子上还有你的血手印!那血手印非常清晰,跟你的一模一样……!”
“胡说!那是有人陷害我!”费锦怒道,“我没有碰过桌子,怎么会在桌子上留下血手印……?”
刚说到这里,费锦立即感觉不对,惊恐地望着萧家鼎。
萧家鼎冷笑:“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真的要我用刑?”
费锦低下头,片刻,抬头起来,眼中已经是浓浓的恨意,眼珠子都充满了血丝,他嘶声吼着:“是!是我杀了她,这臭"biao zi",背着老子偷人,我绝对不会容她活着!”
“你把事情经过讲一遍!”
“那天,我吃酒回家,进门的时候,我叫了她的,她没答应,我坐在卧室又叫了好几声,她才从后院慌慌张张跑进来,我立即就怀疑她是不是在后院私会"qing ren",我立即冲到后院,果然现地上有好些脚印,我就抓住她胳膊摇晃着问她刚才在这里跟他私通的奸夫是谁?她不承认,说那些鞋印是她自己的,她在后院子翻地准备开春种菜,我说这这是鬼话,骗不了我。因为我还要指望她跟岳丈要钱过日子,所以不敢打她,就使劲摇晃她的肩膀,逼问她奸夫到底是谁。”
听他说到这里,萧家鼎不由心头一动,隐隐猜到了被害人的真正死因。
费锦接着说:“她一直不肯说出奸夫,我气疯了,使劲摇晃她的胳膊。又抓住她的头将她脑袋前后猛力推攘,后来,我松开手,她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我就拖她起来,可是一松手,她又躺下了。我觉得不对劲,就查看了一下,现她已经没气了,心也不跳了,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