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肾上腺素消退以后,他身上的灼烧疼痛开始逐渐清晰,他的呼吸急促而短暂,皮肤上传来的刺痛像无数细针扎进肉里,衣服被火焰部分灼烧。
焦黑的碎布贴在皮肤上,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烈火。流岚晃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大概无法再支撑太久。
而站在一旁的会计目睹了这一切,脸色煞白,眼神充满恐惧,整个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得僵住了。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全身是伤、像地狱爬出来的“怪物”居然还能站立。
会计的手微微颤抖,指节泛白,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以获得些许安慰,但却什么也抓不到。
流岚试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因烧伤而变得麻木,他的动作迟缓而笨拙,手在口袋里摸索了几秒,却只是徒劳无功。
他只能勉强抬起手,指尖颤抖,随后又无力地垂了下来。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僵硬的笑意,那笑容里透着几分嘲讽,也像是在安抚眼前已经吓坏的会计。
他想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像是塞满了火灰,声音哽在了那里。
突然,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脑袋变得沉重无比,眼前的世界开始摇晃,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旋转,颜色和轮廓逐渐模糊成一片。
耳边传来了远处的警笛声,尖锐而刺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感,仿佛在告诉他救援即将到来。
可惜,流岚再也坚持不住了。他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视线最终被黑暗所吞噬,身体无力地向前倾倒下去,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画面切回到了夏洛克那边。
韩和意识到局势已经不受控制,大势已去。眼前的情形已经无可挽回,他深知自己很可能要独自面对这两个棘手的对手。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眼神在恐惧和绝望之间挣扎着。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忽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猛地绷紧。
“你还在躲什么?!”他猛地朝房间写着限制出入的大门喊道,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嘶哑和失控,“出来,把这两个人都杀掉啊!”
他的呼喊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声音中充满了绝望的怒意和一丝企图反击的疯狂。房间里一片寂静,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这一声呼喊所压制。
夏洛克的目光瞬间转向那扇门,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和锐利的光芒。
夏洛克瞬间意识到,这个地方,还有第四个人。
韩和刚才的解剖刀法尽管精湛,但根本不足以支撑他独自杀死这里所有的研究员,这意味着——杀死这些研究员的人,另有其人,而且还在这里。一个隐形的威胁,一直潜伏在这里。
夏洛克的思绪飞快运转,脑中闪过刚才观察到的种种痕迹——细微的血迹溅落角度,某些在房间内拖动的痕迹,以及那些被刻意掩盖的脚印。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隐藏的凶手,就躲在这扇门后。
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韩和的呼吸声逐渐加重,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仿佛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而夏洛克则屏住了呼吸,身体微微下沉,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那扇门竟慢慢地打开了。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这寂静中拖长了所有人的神经。
那声音像是一把无形的锯子,一点一点地割开了所有人脆弱的心理防线。从门后,缓缓走出一个身穿医生制服的人。
他的身影显得阴森而又诡异,灯光下,白色的制服上隐约可见一些深色的痕迹。
他的面容被口罩遮掩,仅露出一双冷漠而毫无感情的眼睛,那双眼睛中透着死寂,而并不是狂热。
那一瞬间,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降到了冰点。夏洛克和韩和都紧盯着那个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医生身上散发出一种实体的杀气,凝聚成了某种无形的屏障,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后退,不敢靠近。
韩和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声音仿佛被卡在了喉咙里。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身体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而夏洛克的目光则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在那医生的身上,心中快速分析着可能的应对策略。
医生打扮的人站在门口,似乎并不急于行动,只是那双冰冷的眼睛缓缓扫过房间中的两人。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房间内的压抑感越发浓烈,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与此同时,夏洛克感觉到一股无法忽视的威压从医生身上扩散开来,而一旁的韩和也同样感受到这股凉意,仿佛从脚底升起,一直蔓延到脊椎。
然而,在这股压迫感中,玛拉基却显得格外镇定。他站在那里,仿佛与这股威压分庭抗礼,身体中也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势。
夏洛克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他的冷静,他的从容,甚至那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神,都在昭示着他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杀手。
眼前的状况如同一场危险的博弈,稍有不慎,就会丧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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