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顾修澜的药虽然药性猛烈,但宋非烟确定,那药绝不会有隐痛的副作用。
蹙着眉想了一番,宋非烟道:“殿下,我能否进寝殿一看?”
痛源不在药上也不是因为顾修澜自身,那一定是因其他外物导致。
顾修澜道:“宋姑娘自便。”
说是自便,但最后宋非烟还是同顾修澜一起进的寝殿。
宋非烟的视线敏锐地从殿内每一寸扫过,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当目光触及案几上那瓶用了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药油时,宋非烟当即上前,拧开瓶盖一闻。
只这一闻,她的眉便深深皱了起来,断言道:“这药有问题。”
“怎么?”顾修澜跟着问。
宋非烟直接取了一只茶杯,将整瓶药油倒出。
澄黄透亮的药油散发出阵阵浓烈的药香,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宋非烟一闻便知,这瓶药油被人偷偷加了料。
“殿下,这药被人偷偷加了石膏,不能再用。”说着,宋非烟一举将药油倒进了废弃的茶水里。
宋非烟道:“石膏是一味很常见的药物,性寒,有生肌敛疮之效,然而它所治却并非殿下之症,若冒然使用非但治不了病,反而还害了殿下。若是再多用几次,殿下的脚就彻底废了。”
顾修澜沉着脸没应声,几秒后,他声音寒冷刺骨地一唤:“随风,去查。”
“是。”寝殿内传来随风的声音,却不见他人影。
出了这样的事,不止顾修澜生气,宋非烟也有点不安。看来,这二皇子的处境比她想象的更难。
敢在顾修澜眼皮子底下动手,这人胆子不小。
很快,顾修澜的整座府邸便全线戒严,府上的每一个人都要接受排查,将自己从十六日到现在所有的生活轨迹都交代清楚,单凭自己说还不行,必须还要有证明自己当时确实在做所说之事的证据。
一时间整个府邸的下人都叫苦不迭。
“你!十六日到今天都做了什么事去了什么地上!通通写下来!”二皇子府的管事严厉地对轮到的下人说道。
此刻轮到的是个丫鬟,埋着脑袋缩着肩膀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因为这突然命令下来的差事,管事心情本就不好,看这丫鬟拿着笔磨磨唧唧半天没写几个字,更是气得火气上头:“你这么磨磨蹭蹭的要写到什么时候!”
管事一把从丫鬟手里夺过笔,怒道:“你说!我来!”
“我……我十六到十九都在账房当值,二十一到今天跟着账房的人清点府上用度……”
“当时谁跟你在一起?!”
“小……小王……”
“就这一个人?”
“是……不是……”
管家控制不住地一吼:“那都有哪些人!你这丫头怎么回事!”
正在观察人群的随风忽然往管事这边看了过来。
“都是账房的人,我在账房当值……”丫鬟声音越发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