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老夫人还埋怨了许久,觉得自己被人骗了,这个教书先生明明就是名不副实。
其实只有跟在沈雨棠身边的青思知道,教书先生实在是受不了自家小姐的学习态度,和丑破天际的字。
“好吧!”尽管青思非常想说她早就对自家小姐的字免疫了,但还是要给自家小姐留点面子的。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去,还不忘记将屋子的门缓缓的合上。
没有的青思的打扰,沈雨棠凝神了须臾,耳后深吸一口气,将林静姝父女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写了出来。
“知行哥哥,雨棠知你旅途劳顿,必定忙乱不堪,然而林姐姐视我如亲妹,如今她被迫即将嫁于太子,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定然是要尽些许绵薄之力的。
所以请知行哥哥务必要帮雨棠一把,找出王浩当年害死裨将胡然的证据。”
写到这里的时候,沈雨棠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隐隐约约之间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确定自己仿佛从前经历过或者看到过一样。
“胡然,胡然,姓胡?”
嘴里念叨着这个裨将的名字,沈雨棠忽然想到胡嬷嬷胡清韵也姓胡,而且根据轻风所说,胡嬷嬷的父亲似乎也是被人陷害致死的。
想到这里,沈雨棠心中不由的一动,这会是巧合吗?
还是说只是她多想了呢?
全身上下的血液忽然之间就躁动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的,极速跳跃了好几下,她忍不住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集中精神。
又紧紧的捏了捏笔杆,沈雨棠蘸了蘸砚台中的墨水,又继续书写道:“如若知行哥哥愿意帮忙的话,雨棠感激不尽,盼知行哥哥早日回信。
雨棠时刻等待。”
写完最后一个字后,沈雨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自觉的没有什么问题后,便举着这张信纸小心的悬空于火盆之上,慢慢的将纸上的墨水烤干。
火盆里的火还是相当旺的,再加上屋子里也非常的温暖,不到三四个呼吸的功夫,整张信纸就变得很干燥了。
见状,沈雨棠小心地将信纸叠了起来,然后从桌面上抽出了一个信封,轻手轻脚的将信纸塞了进去。
恰好在这个时候,门外的青思轻轻的敲了敲门扉,轻声问道:“小姐,你写完信了吗?要是写完了的话,奴婢可以进来了吗?”
听到这句话,沈雨棠淡淡的应了一声,而后双手在桌面上翻了起来,可是翻来翻去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青思,花胶呢?”她抬头看向刚刚进门的青思。
青思真的是非常的无奈,忍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这里是你的锦绣闺阁,哪里来的花胶?”
一般来说贫苦的人家封信,都用的是糨糊,但是像侯府这样勋贵人家,自然是不可能用那样的东西的,取而代之的就是花胶。
就是用桃树上分泌出来的胶,熬制成的,粘性极强,又自带一股极其好闻的花香味,所以叫做花胶,平时用来糊窗纸或者粘东西都是极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