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独眼怪人正在数着他从盐城带回来的玉牌,唐风稍微撇了一眼,顿时讶然,因为他获得玉牌的数量很多,跟自己的估计相差无几。
片刻后,独眼怪人笑道:“二十块整,不错不错,三天时间夺得二十块玉牌,这是今年出现的最高记录,不愧是宫里送来的顶尖高手。”
宫里?说得应该就是黛雪宫了。何香凝曾今说过,黛雪宫每年都会将一些弟子送到乌龙堡来锻炼,而这个少年应该就是其中一员。
二十块,数量确实不少。那些在盐城中的人可都狡猾的跟泥鳅一样,如果不能给予他们致命伤的话,他们一旦发现自己的战斗力跟对方有差距就会迅速逃跑。而在盐城那种满是断垣残壁和废墟地方,逃跑和隐藏是很方便的。
唐风手上就跑掉过不少人,当然,他也懒得去追那些丧家之犬。
仿佛是感受到唐风的目光,这个少年也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睥睨纵横的眼神,是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的眼神,他看向唐风的时候,没有流露出任何带有感情色彩的神情,可就是因为这样,让唐风感觉他看自己就象是在看一只蝼蚁。
人在看蝼蚁的时候需要带什么感情色彩么?显然是不需要的。
他的眼神满是淡漠,却透着一股高傲,就如同一只会下蛋的公鸡。甚至在独眼怪人称赞他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也是古井不波,仿佛在他看来,这就是应该的。
“你叫什么?”独眼怪人对旁边的一个黑衣人招了招手,这个黑衣人捧着一本册子,手持一只笔走了过来。
少年从唐风的身上收回眼神,淡淡道:“空余恨!”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将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名字。”独眼怪人点了点头,“进去吧,自有人会将你引进堡内。”
少年对独眼怪人拱了拱手,步伐不紧不慢地朝内走去。
旁边那个黑衣人一边用笔在旁边记录一边自言自语道:“两百五十四号,空余恨,玉牌二十枚。”
唐风听得一阵愕然,这个叫空余恨的少年是两百五十四号,而自己拿到的那块玉牌,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两百五十三号来着,也就是说,那天自己走后,他就来到了乌龙堡,和自己只差那么一点点时间。
独眼怪人转过头,笑眯眯地盯着唐风道:“收获如何?”
唐风耸耸肩膀道:“马马虎虎。”一边说着,一边将所有的玉牌都拿了出去放到对方手上。
独眼怪人仅剩的一只眼睛顿时异彩连连起来,连声赞道:“我就说以你的实力想要去抢玉牌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让我数数这有多少块。”
也不知道这鸟人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数玉牌的时候他的声音喊的老大。而且以他这等高手,何必需要用这种方法去一块块数,扫眼一看,就能清楚地知道玉牌的数量了。
当他数到第十九个的时候,正好走到门口的空余恨的脚步突然顿了一顿,只不过这个动作很微小,接着他又往前走出了一步,看起来没有任何停留。
“二十!”独眼怪人用那种及其难听的声音喊了出来。
空余恨的步伐陡然顿住了,身子直直地停在了原地。
“二十一!”
当这个数字报出来的时候,旁边好几个黑衣人朝唐风投来诧异的目光,空余恨霍地转过了头,眯着眼睛看向唐风。那原本古井不波的神色终于被打破,他的双眸中透着一种难以置信,还有种莫名其妙的狂热。
二十一,这个微妙到极点的数字,彻底地激起了空余恨的好胜心。从小到大,他永远是最强的,永远是别人崇拜的对象,也从未有人能够在任何一件事上超过他,但是现在,有人做到了。
而且是只比他多那么一块!
感受到空余恨的目光,唐风嘴角微微抽了抽,看了他一眼,当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碰的时候,空余恨眯紧的眼睛睁开了,瞳孔中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神色。
他没有说话,可唐风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心中的意思。他想和自己打一场,以此来证明并不比自己弱。
何必呢?唐风苦笑一声,转移开视线。
独眼怪人脸上挂着一种让人想爆捶他一顿的幸灾乐祸的笑容,踮起脚尖拍了拍唐风的肩膀,看似是在夸奖实则包藏祸心地道:“恭喜你小子,破掉了刚才的记录。”
这句话好似一巴掌打在空余恨的脸上,他的脸色稍微有些扭曲了。
独眼怪人火上浇油道:“不愧是笑一叶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