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中又是一条幽长的暗道,这一次二人都长了教训,边走边检查四周的石壁,这次的暗道皆以青砖砌成,并没有摸到其它的机关,走了差不多两炷香的功夫,又出现了一道暗门,云中月照葫芦画瓢,开启了的暗锁,暗门连着一个可移动书架,从书架后走出,竟是一间门厢房,摆设精致讲究,正对面的墙上供着一张老君画像。
云中在屋里滴溜溜转了一圈,大为感叹:“想不到连玄明散人的禅室都连着密道,果然有趣。”
林随安可没有什么心情欣赏龙神观的密道的设计理念,抓紧时间门搜找符水,然而结果令她大失所望,这里竟然也没有。云中月不但不帮忙,还在一旁浇凉水。
“看来龙神观的地下都被暗道打成了筛子,一时半会是摸不清的,时辰也不早了,林娘子不如回家早点洗洗睡了吧。”
林随安冷笑一声,手腕一抖,千净出半鞘。
“咳!林娘子放心,云某说话算话,既然说要帮你们,自然送佛送到西,待云某摸清了龙神观的底细,定会给林娘子送消息的。”云中月皮笑肉不笑道,“为表诚意,云某这就送林娘子平安出观。”
林随安挑眉:“哦?你要如何送我出去?”
云中月神秘一笑,退后两步,正欲褪去身上的夜行衣,不料一扭头,发现林随安竟然丝毫不避讳,瞪着一双倍亮儿的眼珠子饶有兴致瞅着他。
“咳!云某要更衣换装。”
林随安拉过蒲团,端端坐在云中月的正对面,托着腮帮子道,“换吧。”
“林娘子……男女有别,你这般……不妥吧?”
“你也说了,咱们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不用见外。”林随安笑道,“你换你的,我看我的,不碍事。”
“……”
云中月的脸皮有些挂不住了——靳若的人|皮|面|具下积满了汗水,脱胶八成,再不换下来,就露馅了。
云中月擦了擦汗,“林娘子,你听,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林随安似笑非笑:编,你继续编!
突然,云中月眸色一变,“真的有喊声!”
林随安也听到了,屋外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吵叫声,忽远忽近,她闪身上前推开窗户一条缝,但见外面火光追逐,巡逻的道士们面带杀气,提着棍棒,朝着济源堂的方向涌了过去,“有人闯观!有人闯观!闯观者,杀无赦!杀无赦!”
不好!源济堂是靳若所在的位置,靳若有危险!
林随安大惊失色,回头,“云中月,你——卧草?!”
云中月不见了!
林随安恨得牙根直痒痒:好你个云中月!下次若不将你从脸到脚扒|个精|光,她就把“林”字横过来写!
林随安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挂上蒙面巾,一脚踹飞门扇,身如飞箭冲进人群,“之”字形风骚走位,手中千净刀鞘抡成了风火轮,割麦子般杀出了一条血路。
龙神观的道士哪里见过这般恐怖的战斗力,只觉一个黑影龙卷风般从眼前刮过,凡近身者,都好似被卷入风暴的破抹布,漫天乱飞,满地乱摔,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贼人扎手!求援!求援!”
“快请观主!”
“救命啊!”
无数的惨叫和尖叫声风一样掠过林随安耳边,没能留住她半分脚步,林随安一路杀到了源济堂前,定眼看去,靳若正被二十多名道士围攻。
靳若施展着刚学了三成的迅风振秋叶,正是战况焦灼之时。
欺负她徒弟,找死!
林随安抡飞一个挡路的道士,踩着源济堂的飞檐一跃而起,黑衣狂舞遮住半面月光从天而降,稳稳落在靳若身前,单手掷出千净,千净尚未出鞘,漆黑的鞘身在夜色的掩护下犹如生了羽翅的鬼魅,飞旋着、翱翔着、将龙神观一众道士荡平一片。
满头大汗的靳若怔怔看着林随安轻飘飘一抬手,啪一声接住飞回来的千净,少女笔直纤弱的背影堪比八丈金刚,令人不敢直视。
整座龙神观一片死寂,无数火光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差不多有五十、六十,不,近百名道士,为首的正是白日里牛逼轰轰的龙神观观主玄明散人。
玄明散人脸色堪比黑锅底,拂尘的毛都气炸了,声音尖锐得犹如一根针,刺穿了夜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来我龙神观撒野,就不怕龙神天谴吗?!”
林随安冷笑一声,双臂环胸,翘着脚摆了个吊儿郎当的造型,“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下第一盗云中月是也!”
靳若:诶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