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去了墙上?
太牵强,这又不是自己家,随手扔就近的货架、杂物堆上都行,可偏偏挂去了角落墙壁的钉钩上。
凶手不慌不忙?或是也有爱整洁的强迫症?
贺峥眉峰轻蹙,兀自思索着,
秦尤道:“俩姐妹不是有个共同的男朋友吗?他一来发现自己被绿,奸夫淫妇还赤条条地躺床上,不得气疯了?红杏出墙可是世界第二大杀人理由。”
“第一呢?”
“还能是什么?钱啊。”秦尤说完顿了顿,“但胡来毫发无损,甚至一觉睡到翌日下午…一个正常男人捉奸在床,反应应当会很激烈…不对不对,不能假定真实或是潜在真实的真实。”
通俗点来讲就是他们目前所知的经过都是胡来一张嘴叙述的,并且他很有说谎的嫌疑,也就意味着不能在这个框架基础上去推论。
贺峥笑说:“没点脑子的人估计都要被你绕晕了。”
他不是没脑子的人,明白她意思,也预料到她接下来要问什么,抢先一步道:“问过周边邻居了,都说当晚没听见什么可疑的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死了。”
秦尤默然片刻道:“未必是熟人骗到地下室的,还记得议员叫嚷的阴谋吗?如果一开门就有把枪对着你的脸,那你什么都会照做的。”
贺峥没吭声,这时楼上忽而传来异样的动静,俩人对视一眼,贺峥说:“我上去看看。”
他贴着木质楼梯轻手轻脚地往上走,眼风一转没在客厅厨房瞧见什么人影,倒听见几道“咔擦咔擦”的声音。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照相机按快门。
贺峥大步流星往上走,果不其然在卧室里看到了一名穿着小西装举着相机正四处拍个不停的女记者。
“喂,谁让你闯进来的?”
女记者瞅见他,脸色微变,忙不迭挎起相机要从阳台溜之大吉,可惜她的风火轮敌不过贺峥天生占优势的两条大长腿,他两步并一步迅速逮住对方,边夺相机边斥道:“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不顾职业操守的媒体人在,舆论风气才会恶化成这样,人血馒头吃得还不够过瘾吗?”
女记者不服气:“什么叫就是因为我们?观众喜欢看——”
“观众喜欢看十八禁你也满平台给他放十八禁去?你们本来就是传播途径的关卡,不筛选什么能播什么不能播也就算了,还为了热度大肆宣扬。这案子要是出现了什么模仿犯,你们有一半责任。”
记者被怼得哑口无言,片刻又反唇相讥道:“舆论场又不是只靠我们一家运转,就算我不播别人也会播!结果有什么两样?”
贺峥瞥她一眼:“别人吃屎你也跟着吃屎?”
记者:“……”
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好不容易拍摄得来的照片一一删除,抢又抢不过,记者急眼了:“不就是几张房间照片吗!又不是尸体!还给我!”
她张牙舞爪上手抢,被他一只胳膊挡开。这小妮子短短几分钟还咔擦了不少,一张张删属实费劲,他索性取走了储存卡。
记者横眉竖目道:“你这是非法侵占他人财产!”
贺峥直截了当地说:“想告我找市局的法务部去。”
记者:“……”
贺峥又道:“还不走?破坏案发现场也可以量刑。”
记者:“……”
闷声吃了一记大亏,记者愤懑不已,抱着相机便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什么人啊都是…”贺峥嘀咕着将储存卡塞进自己口袋。
“谁?”秦尤上来问。
“没良心的记者。想用人生前相关的照片博眼球呢。”
秦尤思忖几秒道:“你们一直找不到录像带外泄的原因,有没有想过也许压根就不是从警方手里泄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