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江清宴一怔,前几次他出事宋清阮都是淡淡地同江老夫人周旋半晌着要罚江枕,可最后都被江老夫人挡了回来,左右只得了个跪祠堂责罚。
怎的这次如此“出格”江老夫人也点头同意了?还是她为了给将自己出气一意孤行?
那宋清阮会不会在事后被江老夫人为难责怪?
江清宴张了张口要推辞,却被宋清阮笑着堵了回去:“无需有何忧虑,只要我在侯府,谁人都奈何不了你,也忤逆不了我的心意,清宴,捅回来。”
宋清阮见他还有几丝犹豫,便道:“他捅伤了你手臂,害得你日后不能习武事小,他不分尊卑踩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事大,有些事上你可以忍让,但若是有人逼得太死,那便要出手反击。”
江清宴发誓,此时此刻,他比谁都想捅回来。
但为了宋清阮,他并不想这样做,也不屑于同江枕一般见识,再者听着江枕如此哭嚎,他心下一松,江枕是否也知错了?
江清宴动了动手指从榻上下来,一身素白的中衣松垮地搭在劲瘦的身上,他抬眼道:
“儿子出去见他。”
宋清阮打量着他的神情点头,江清宴便越过那把刀子,单手拖着胳膊走出堂外,冷冷地看向跪在外面求情不成破口大骂的江枕。
“江枕。”
江清宴站在堂外,金光色的光辉打在素白的中衣上,裹着热气暖风轻轻吹过掀起他的衣角,江清宴眯眼看向他那完好的右臂,心下一沉,轻声道:
“我不为难你,也不要你的胳膊。”
江枕泪眼朦胧地看向江清宴,听见江清宴的话后顿时松了口气,顿时跪直了身子道:
“我就知晓你理亏在先,这件事也是母亲心急才带着我来的要你捅回来的,不过我并不怪母亲,但从理论上讲,我也是心急护着母亲,我终归没做错什么,况且你是我大哥,你自然要让着我的。”
江枕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怨恨说了出来:
“你的手断了,日后也没了出路,总不能叫我的手也跟着断了吧?你走不成官路当不了官,还能叫我也跟着遭殃?再说我瞧着你日后也不是走这块路的料子,便是手断了也无妨。”
江清宴望着江枕丝毫不知悔改的嘴脸,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江枕擦了擦脸上的泪:“再说,我瞧着你这手也没什么大事,你这不还是能下地走路吗?”
堂内,宋清阮听着江枕好似混世无赖的话,脸色沉了沉,宁枝满脸厌恶地上前:
“夫人,咱们要出去管管吗?”
宋清阮摇头:“清宴自会讨回来的。”
“他是心中尚有几分觉得江枕能改,这才松了口出去劝,我若是现下出去帮他,又怎能叫他彻底看清人性的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