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而小声地:“裴总您明天有个很重要的行程,之前约了国外的导演约翰逊,他今晚的飞机已经到安京了。”
裴凛山:“……”
顾星陨听到了,倒是说:“没关系,你明天去吧,我自己出门剪个头发,没什么问题。”
裴凛山想了一会儿,约翰逊的确是他很早之前就定好的会面,是因为一部中外合资的电影项目,人大导演带着自己的团队过来,也不能怠慢。
但他仍旧没说话。
“我可以叫老纪送我去。”
顾星陨见裴凛山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轻声抚慰道:“让他从老宅过来接我就可以。”
裴凛山还是不太放心,他担心现在顾星陨的心理状态,但又找不出太好的办法,所以尽管眉头皱的死紧,倒也没说什么,应下了。
嘴上叮嘱着:“那你自己多看着点儿。”
“好。”
顾星陨低头,脸上的表情隐藏在裴凛山看不见的地方。
当晚,两个人也是同床相拥而眠。
裴凛山拥着顾星陨,青年瘦弱的身躯依旧咯得令人心疼。
怎么他养了这么些时间,顾星陨好像还是一点没胖呢?
或许是因为黑夜,裴凛山在青年身上逡巡的手指给人错觉,顾星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裴凛山,你想做吗?”
裴凛山抚摸的动作就停了。
他收手,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星陨……今天不合适。”
和之前崩溃的顾星陨相比,现在的青年温和得不像任何一个时期,裴凛山敏感地察觉到这种变化,又不知是不是该开口触及他的伤疤。
两个人现在都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但裴凛山清楚,这只是表面平和。
想了想,裴凛山缓慢开口:“明天我尽早回来,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好吗。”
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顾星陨只是将头往裴凛山胸口埋了埋,没说话。
裴凛山瞬间感觉到胸膛里隐隐升上一股热气。
他的声音于是渐渐低哑下去,变得更温柔:“星陨,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顾星陨再次沉默了一会儿,道:“裴凛山,我什么也没想,什么都不敢想了。”
“什么不敢——”
他打断裴凛山的话:“我们就现在,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裴凛山还想说什么,但顾星陨立刻一副不想多谈的语气,用黏糊的音调说:“我困了,我们睡吧。”
裴凛山终于作罢。
一夜无话。
第二天裴凛山就去上班了。
他朝被窝里的顾星陨讨了好几个早安吻,才拎着西装外套出门,没几步又折回来,细细叮嘱:“老李的腰伤养了两天就差不多了,今天会过来,楼下厨房有早饭,起床热一热就可以吃,你在家乖乖的,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