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陨确实惊讶,他没办法想象以前从未对男人有过什么想法的自己,会主动带着人进民政局结婚。
他明明……不是gay。
“是。我们当天早上就登记了,而后不到两个月,举行了婚礼。”
“我记得你家里人不喜欢我。”
顾星陨犹豫了一下,“你的……继母尤其讨厌我,你是怎么说服家里的?”
“星陨。”
裴凛山伸出手来,尝试去摸青年柔软的黑发,但顾星陨避开了,他的手落在半空,收回,“是我同你结婚,这件事,不需要别人同意,也无需说服。”
他的语气那样理所当然,仿佛他是真的那样爱他到不顾一切似的。顾星陨没忍住,立刻道:“但婚后第一个月,你就出轨了,是吗?”
这次换裴凛山讶然了:“谁和你说的?”
他的表情变得不再那样轻松,眉头皱起,又立刻放下,神色多了几分焦躁:“星陨,事实不是那样,我那样喜欢你,又怎么可能出轨?”
说到这里,裴凛山顿了顿,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说:“没错,那个月是发生了一点事,有个想要角色的艺人买通酒店侍应生爬床,但对象并不是我,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中间房号弄错,他进的是我的房间。”
“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星陨紧盯着裴凛山,像任何一个质问丈夫出轨情节的妻子,仔细分辨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话的真实性,“有人和我说,我将你们捉奸在床。”
“没有!”
裴凛山立刻反驳,脱离了那些耀眼的光环、那些人前强大成熟的姿态,在顾星陨面前,他近乎低眉乞求:“星陨,我……当时是喝多了酒,醉得厉害,什么都没发觉就上了床,但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第二天一早,你就来了。”
出轨事件被裴凛山亲口承认,顾星陨心里一酸,“你们睡了一整晚。”
“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裴凛山哑声,抬起头,朝顾星陨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眼睛里隐隐盛了光:“如果我做了,就罚我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你。”
这是对他而言,最生不如死的惩罚。
或许是裴凛山的神情太过于真诚了,与这男人对视的时候,顾星陨只觉得自己要被他眼里的光吸进去,更何况,他有这样一副出色的皮囊。
顾星陨伸手,将裴凛山举起的手拿下来,他已经心软:“裴凛山。”他叫他的名字,沉声道:“你最好是。”
虽然常宁笃定他不喜欢江远道,但外面的传言那样真实,他为了江远道同这男人争吵的画面也在脑海里,比起裴凛山的出轨来,或许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27岁的顾星陨冷漠、花心、包养明星,这也是他人口中不争的事实。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顾星陨提醒自己,是裴凛山救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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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好像恢复平静。
顾星陨开始按部就班地在顾氏上班,每天无数个方案无数个决策,只要他点头,顾氏就像一个巨大的机器在社会的各个角落开始运作,商场、地皮、各类新型产业的投资项目,顾氏苏醒后就像个庞然大物不断吞食无力生存的小鱼,同时,也按照上任董事长的作风回馈着社会。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看见这个项目书了——关于白露城公益型养老院的投资建设,只是一次比一次厚,里面汇报的内容也一次比一次详尽。
这不是个小项目,甚至不一定比安京市中心的商场建设要耗的财力小,原因无他,公益、免费,而且买下的地皮不小,他原本设想的内部设施也很高级,他想引进国外先进的科学技术将养老院的一切繁琐事务都自动化,这也是他在AI人工智能领域的一步小小尝试。
每个房间都配备高级人工智能机器人,房内自动感应天气、光线、人体体温和呼吸,力求无死角地服务好每一个住进来的失孤老人,同时还会设置情感娱乐交互模块,争取最大程度地丰富老人的老年生活,及时了解老人的心理健康状况,避免因人手不够、工作疏忽而出现的各类意外状况。
据徐承英说,这个提案一开始并不被董事会认可看好,耗费财力过大,服务对象没有价值,这个项目,就是纯粹地费大力气,讨不到半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