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不怎么娴熟,但显然也不是不会。
裴凛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把抽过他唇间的香烟,放进自己嘴里深吸一口,“少抽点烟。”他这么说。
顾星陨侧头看他一眼。
裴凛山跟着坐下来,叫:“宝宝。”
顾星陨说:“别这么叫我。”
是完全嘶哑的声线,像被砂纸摩擦过一般。
裴凛山心疼得要死,说:“好,不叫。”
嘴里的香烟也不过就剩最后几口,到了尽头,裴凛山下意识找烟灰缸,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顾星陨又说:“没事,家里的木地板早快坏了。”
裴凛山放心地在地板上捻灭烟头,微弱到听不见的“滋啦”声响起,猩红滚烫的香烟将地板灼出一个黑色的斑点来。
“怎么还不睡?”裴凛山问:“还是,你饿了?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说着,裴凛山又立刻站起身,迈步子的时候发觉顾星陨抓住了他的裤脚。
顾星陨没说话,就这么抓着。
裴凛山顿了一会儿,还是坐了回去,“你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对身体不好。”
顾星陨在他坐下来时就松了手,这会儿抱着膝盖看着地板。
裴凛山就叹气:“你累不累?躺到床上去休息好不好?”
眼睛余光瞥到顾星陨光着的脚丫,立刻捉住了往自己怀里放,两个人的位置也变成对立而坐,“别光脚,地上冷。”
阿欣,别光脚,地上冷。
顾星陨忽而抬头,和裴凛山对视。
他叫他:“裴凛山。”
“什么?”
“吻我。”
裴凛山愣住。
顾星陨始终直直地看着他,见裴凛山没反应,将自己的脚从他怀里抽出来,往前一探,轻声在他耳边说:“没听见吗,我叫你吻我。”
裴凛山眼睛里的墨色宛如深渊,他克制地盯着顾星陨漂亮的脸,最终没克制住,心里暗骂一声,叼住青年那蔷薇色的唇瓣就凶狠地吻了下去。
裴凛山忍耐太久了。
忍耐到此刻,心里的野兽放纵出来,根本收不回去。
他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时机,现在的顾星陨只不过是一头深受创伤的小兽。
就像多年前一样,少年也是这样哭着求他,不过那时候他忍住了。
合格的猎人需要耐心,哪怕内心再怎么蠢蠢欲动,他也觉得自己可以等待。
可是现在不一样。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对调,他才是被顾星陨吊着求而不得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