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来救我!”一梅师伯边喊边跑,感受身后田野带来的逼人威压,一梅师伯可怂了,头也不敢回,小短腿拼命移动。
飞扑到半空的田野听到一梅师伯的话,眉头紧皱,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看向右边的黑暗,刚才田野就一直被一梅师伯牵着鼻子引导对话,竟然没注意到,空气中那份独有的腥臭,相士的五感是远远优于常人的,这样低级的错误田野也是第一犯,估计是一梅师伯太能闹人了。田野侧头,感觉一阵恶臭朝着自己的方向袭来,还未来得及应对,田野就被一个柔软的重物重击腹部,整个人斜飞到墙角跟处,后背重重摔到地上,又拖行了一段时间,田野的身体才停了下来,躺在地上的田野惊恐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怪物,怪物张开大大的嘴巴,双手压住田野的脑袋,头一抬,俯身贴住田野的脖颈,在田野还来不及尖叫的瞬间便一口咬了下去,血腥与恶臭交织着在空气中弥漫开,放缓脚步的一梅师伯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行了行了,收起你的口水吧,你再吸下去人就没了,回去我也不好给李航博交代”一梅师伯缓步走向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两人,蝴蝶结光符很有眼力,见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又屁颠屁颠地飞回一梅师伯头顶盘旋,一梅师伯手中把玩着田野的戒指光符,很嫌弃地踢了一脚田野的靴子,确定人已经没了反抗的能力后这才不疾不徐地阻止了黑影进一步对田野的暴行。
“啊。。。”田野身上那团黑影听闻一梅师伯的话,立马起了身,张着比脸还要大的嘴巴,嘴巴里满是锋利的獠牙,披散的头发,只能模糊看见嘴边胸前全是鲜血,黑影时不时还要伸出细长的舌头轻轻舔舐血迹,如同吃到了让人回味至极的美味般。
“你这个样子吓唬谁呢,赶紧把口罩给我戴回去,你是诚心要臭死我是不是,公报私仇?”一梅师伯捏住鼻子,嫌弃地瞪了一眼那个像是来自地狱的黑影。
“好的,师伯!”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黑影,立马收回气势,捂住嘴,小鸡啄米地点头回应。
“还有把头发扎起来,看起来怪吓人的”一梅师伯在身上翻找半天,终于发现一根系在手腕上的塑胶皮筋,一梅师伯从手腕上取下皮筋,递给了黑影。
黑影连忙从不省人事的田野身上翻身下来,像接皇冠一样接过一梅师伯手中的塑胶皮筋,把头发全部挽在脑后,高高扎起,然后拿出一张纸巾认真地擦拭了身上脸上沾有血迹的地方,再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个干净的医用口罩,熟练地罩到脸上,一分钟以后,恐怖的黑影便变成了温柔的鱼魅,像个听话的小丫鬟一样,站在一梅师伯眼前,朝一梅师伯做着不太熟练的讨好型微笑。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怎么觉得你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呢?”一梅师伯上下打量鱼魅,神色狐疑。
“说笑了师伯,你给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我这不是照着你的吩咐才袭击她的,我不是。。。”鱼魅连忙摆手,样子惊慌。
“你慌什么慌,我只是同你开了个玩笑而已”一梅师伯上前拍拍鱼魅的肩膀,安抚慌张的鱼魅。
然后,一梅师伯绕过鱼魅,径直走到地上躺着的田野身旁,蹲下身,此时的田野早已没有了女神的模样,相当狼狈,柔顺的头发已裹住泥浆,看起来很糟糕,脸上脖子上衣服上全是红色的血,身体还不停地抽搐着,给人一种下一秒就快不行的感觉。
“师伯,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她是不是要被我给要死了,怎么办呀?”鱼魅像个心慌失神的小媳妇儿,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梅师伯身后,探头探脑地观察着地上的田野。
“你不相信你自己?”一梅师伯在说话的间隙间抓起田野的一只手腕,捏住手指,将戒指光符原封不动地戴了回去,算是物归原主。
“我不懂你的意思,师伯”
“我承认,你是吸了她不少的灵气,就以田野如今的相术修为来说,这点失去灵气够她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了,但是你攻击她的时候其实是避开了所有的重要部位,特别是那几处咬伤,根本就只是伤到了毛细血管才出了些血,怎么可能伤得了她的性命”一梅师伯找鱼魅要张纸巾,边说边给田野擦脸,动作很粗鲁,将田野的脸皮扯来扯去的,除了衣领上的血迹实在没办法擦掉以外,田野脸上和脖颈上的血迹基本上已经干净,顺带也给田野卸了个妆。
“那她怎么这个样子呀?”鱼魅还是没明白。
“呵!”一梅师伯冷笑一声,拍拍田野的脸颊:“都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田野小姐,你只是有点虚弱,但无关性命,要是还在这里装死,我不介意将你的假睫毛也给扯下来,帮你好好地洗个脸,只是我下手重,可能。。。”
“你还想怎样?”听闻,田野突然睁眼,身体也不再抽搐,语气愤怒,是那种带着无可奈何的愤怒,一下推开了一梅师伯,径直起身,整了一下头发以及衣服,怒瞪一梅师伯二人。
“我只是觉得耽误了太多时间,该赶路了,找到蔺家主几人,与他们汇合,该干嘛干嘛”一梅师伯扯扯嘴角,脸上堆砌褶皱,皮笑肉不笑:“但是嘛,在这之前,我得弄清两件事,希望你配合配合我,怎么样?”
“现在我和你一样成了废物,我不听你的我还能干嘛,这怪物也真是可恶,都跑了这么远了还能找到我们,呵,你是运气真好呀,一梅先生”田野顺带也瞪了一眼鱼魅。
“谢谢夸奖,我运气向来不错”一梅师伯站起身,从鱼魅那里接过水壶,打开,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的水,这才缓缓继续说道:“你到底是谁,你是田野,还是田野的爱欲人格,或是你一直都是爱欲,只是在扮演着田野,把所有人都骗了?”
“师伯,什么叫做人格?”鱼魅凑到一梅师伯耳边,小声询问。
“怎么解释呢,大致是灵智吧,在田野小姐身体里有两个独立的灵智,每一个灵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性格,或者还有自己独特的术能,其中一个灵智是本来的灵智,另外一个灵智在受了刺激以后,出现并代替最初的灵智,掌控她的身体,这样说你能听懂吗?”一梅师伯没有回头,但仍旧很认真地回答了鱼魅的问题,是说给鱼魅听的,也是说给田野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