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哪里?”
一梅师伯转头看向我。
我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没明白为何一梅师伯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呆愣两秒以后,回过神来才知道一梅师伯问的是什么,于是,我目光下移,停留在上衣的荷包上。
“拿出来!”
一梅师伯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上衣口袋,语气强硬,一改刚才的温情。
我很听话,伸手进口袋,从中掏出一小捆打成结的红色绣线,一线牵乖巧地在我手心安静地躺着,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灵性,估计是与我心神相连的一线牵同样感觉到了一梅师伯的敌意,所以刻意收敛了气息,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有那么几分人畜无害。
一梅师伯一把夺过我手中的一线牵,动作粗鲁,我有些心疼,想阻止,又碍于血脉压制,硬生生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它认主了?”
一梅师伯似乎在手上的一线牵上感应到了我的气息,抬头看向我。
“嗯,当时情况紧急,我见阿音她。。。”
我小声解释,别看我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面对只有一米五出头的一梅师伯却像是一只乖巧的大白兔,连多气都不敢出,眼神慌乱瞟向其他地方,虽然我自始至终都很疑惑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哟,还有名字呀?”
一梅师伯语气阴阳怪气的,将一线牵拎起来,细细打量。
“有呀,她叫阿音,可温柔了”
小荣子抢先开了口,一脸你问我,我知道得多的骄傲表情。
“温柔?”
一梅师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转头看向小荣子,质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她温柔的?”
我很了解一梅师伯的脾性,一梅师伯阴阳怪气的时候其实就是她最生气的时候,之前遇到这种情况,我会选择性装憨,不敢直面一梅师伯即将爆发的怒。
怎料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荣子,我眼睛都眨巴抽筋了,小荣子仿佛没看见一样,挺起胸脯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怕说多错的我能连忙退后一步,小碎步退到小荣子身侧,尽量放轻动作幅度,背过身轻轻拉了几下小荣子的衣服下摆,示意小荣子不要再说话了。
“你别阻止她,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你又想瞒着我干什么大事?”
这也是一梅师伯最担心的一点,以前以为自己这个师侄是个闷葫芦,经过一年多的朝夕相处才发现,我并不是不善表达,而是特别能藏事儿,好的也许还能分享分享,大家听个乐子,要是遇到问题或是疑惑,我就会藏在心底。
就像我的梦魇一样,其实我并不是要去刻意隐瞒包括一梅师伯在内的所有人,也不是心机深沉,只是怕给师伯添麻烦,要不是李航博出现,怕是一梅师伯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师侄会继续这样浑浑噩噩多久。
“夫君,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小荣子这会儿才回过味来,有些忐忑地看向我。
我埋着脑袋,一梅师伯犀利的眼神如同一把刀悬在我的脑袋上,我哪敢造次。
“你不用问他,他现在也不敢瞒我了,现在我问的是你,小荣子,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这个让人不省心的未来夫婿好,所以你要实话实说,言归正传,你是怎么知道一线牵,也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阿音她很温柔的?”
一梅师伯凛冽的目光锁住小荣子,语气里不容退让半分。
“阿音是可以和我说话的,准确地说,我的耳朵虽然听不见阿音的声音,但是我的脑海却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