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么说,可我完全不信这一套。宿管阿姨跟我非亲非故,自然不会强硬的挽留我。我喝了茶,道了谢,收好了纸符就离开了寝室楼。
喝完那茶之后,我一直觉得嗓子里腥甜,一直咳嗽。
大约是走到了学校北门,这时正艳阳高照,我在门卫的保安室等着保安核对出入证,给我开门。保安的电子钥匙没电了,说要换电池,进到屋里换电池去了。我待着无聊,屋里闷热,走到外面等着。
忽然,学校围栏外,一个矮矮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学校围栏的里外都是草坪,围栏上面缠绕着蔷薇花的藤蔓。我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背着箩筐的人,手里还拿着根绳子,在往下看去……绳子的那头,竟然是那只双面狗!
双面狗在草坪里窜来窜去,似乎在寻找什么。看来,那是矮子和他的狗!怎么办,现在还要不要出去?就这么回家,肯定直接撞上矮子!
“同学,出入证给你,我给你开门……”
“哎!保安哥哥!不用了,我暂时不出校门了!麻烦你了啊!”我双手合十道谢,抓起行李箱就跑,可千万不能让矮子现我要离校!
看那双面狗在找什么,估计一时半会他们走不了太远,所以我赶紧找个其他的地方,说不定还能趁他们不注意跑出去!
我到了学校的小侧门,这地方竟然锁了门,连保安也不在,我又去了学校的其他大门,无论是正门侧门,甚至连后墙的后门,都是锁着的!看来,不从北门出去,是真离不了校了!怎么会这样?可我现在肯定不能从北门走啊!
无奈之下,我只好拖着行李箱,又回到了寝室楼。
路过宿管室,我以为宿管阿姨要出来讥讽、嘲笑我几句,可是宿管室竟然没人。我赶紧上了楼。拖着硕大又巨重无比的一个行李箱,我上楼特别麻烦,累得在楼梯上休息。正好楼道凉快,我索性在楼梯上坐下。
这时候,我听到楼下,有几声“汪汪”的狗叫声,我站了起来,忽然就紧张了起来。学校里从没有狗,这叫声,也只能是矮子的双面狗!
怎么会!我难道已经让矮子找到了吗?难道……刚刚矮子看见我了?坏了!早知道,在认出矮子的时候,就应该赶紧跑的!给他机会来抓我了!
我心里火急火燎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出去肯定是自投罗网,我根本不是矮子的对手,肯定让他抓走了吃掉!可是要是不出去,就一直躲在这里吗?难道我能一辈子不下楼?
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不如我拿着镜子,上次晚上,在那个山坡,就是那面镜子把矮子他们打跑了!这次肯定也有用!我赶紧放平行李箱,开始找镜子。奇怪的是,早上我明明把镜子放在最上面,可是现在却不见了!我把行李箱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翻了出来,镜子还是不在!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镜子是厉雍锦的,找不到了,找厉雍锦啊!让他来就我也好!我不敢大声的直接叫厉雍锦的名字,以免矮子听到我的声音直接冲上来。我只能交握双手,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厉雍锦的名字。
“厉雍锦!快点来救我!厉雍锦!厉雍锦!”
我叫了挺久的了,也不见什么人影!厉雍锦竟然根本没出现!可恶!竟然说学校的事不让我担心,会保护我,怎么,我现在遇到危险来呼唤他,竟然不来!不来就算了,把镜子给我也行啊!现在连镜子都没了!我可怎么办!万一矮子知道我在楼上,直接进来把我带走怎么办!现在寝室楼里一个人都没有,谁能来救救我!
我窝着一肚子的火,加上害怕恐慌,只能在楼梯上瑟瑟抖,也不敢乱跑。
“你在这里干什么?”
泪眼朦胧地抬头,一看……是段红!她竟然从外面回来了!矮子没有对她怎么样吗?外面的双面狗还在叫唤,可是段红一点不在意,双手插兜,站在下方看着我。
“别在这里坐着,上去吧。”段红要拉我起来。
我其实对她是有一点戒心的,毕竟她不太正常啊,昨天很温柔地和我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可是说完就变了脸,竟然要吃我,大半夜还来吓我!现在她这么温柔,不知道一会儿到了寝室还会怎么样!
可是……我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心,我不想连累段红。在我看来,段红就算多厉害,柔柔弱弱一个姑娘,怎么也斗不过矮子和那条凶狠的狗啊?与其这样,不如别让段红跟我在一起。
这么想着,我站了起来,避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段红,离我远点吧。你现在赶紧走,今天别回寝室楼了,我是为你好。”
我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了,可是段红一点错愕的表情都没有。她不着痕迹地把手插回兜里,若无其事地说:“上去,我把之前没有讲完的故事讲给你听。”
啥?我立刻愣了,这种时候,我这敌人都找到寝室楼门口了,她要给我讲故事?开玩笑吧!段红脑袋秀逗了吧!
看我一副不知其所云的样子,段红直接提着我的行李箱,拽着我,健步如飞地上了楼。说实话,段红的战斗力还是比我强,带着一个跟我差不多重的箱子,在拽上我,她上六楼连大气都不喘一下。我还是很佩服她的。
进了寝室里,段红关上门,把我按在小桌子前面,到了两杯水。
我此时又急又怕,害怕矮子突然闯上来,在窗口偷看一眼,段红现我的紧张,抓着我不放手,硬是把我扣在椅子上,自己安然坐在我对面。我挣扎无效,只能任凭她怎么做了。
“我继续给你讲,我之前说过的,老家的故事。”
婶子死了,段红回家之后,村里人虽然都以为她是又神灵附体,可是,这请仙,请来的有好仙,自然也有坏仙。比如说段红。
段红的行为越来越诡异,性格也越来越孤僻。
自她回到家中,她的家人们,一是与她不熟悉,没有一点血浓于水的亲情感;二是,他们都觉得段红是被不详的邪灵附了身,这样的段红肯定是个灾星,留她在家里,一家人都要遭报应。
家人的反感,段红也能感觉得到,可是这时候的她,也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