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情绪,他摩挲着手心,说话转移注意力,“你知道你就这样靠近一个人是很危险的么?”
“嗯?”郗薇手上动作一顿,差点以为听错了什么,这人什么意思?暗示他们之间离得太近了?
她下意识垂眸,耳尖霎时红了起来,方才一心只管着想系紧一点系牢靠一点,压根没注意其他,此时惊觉两人之间离得实在是太过近了,尤其是现在衣料已经有些单薄。
他说危险,她情不自禁就想起了之前,赶紧稍稍往后退了退拉开了二人身体的距离,可是她本就要踮脚才能系到,这下子离远了,她努力往前伸了伸腰肢也够不到。
试了两次无果之后,她也有些烦躁了,将丝绢搭他宽肩之上,恼道:“你自个儿系吧。”
李赢侧首,垂眸看着肩上的纯白丝绢,本想问她“你就不担心朕作弊?”
可是看她脸色绯红,颇有些不明不白的扭捏,他尝试着解释,“常年习武之人,若是有人自背后靠近,身体会本能的呈戒备状态,所以最好不要这样靠近。”
郗薇听罢,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是她误解了,她还以为他说的危险,是那种威胁
一时间她整张脸都泛上了一层氤氲绯色,比天边的晚霞还要靡丽几分。
看她这样,李赢也觉察出了不对,眉头挑老高,待想明了,倏地靠近她耳畔,低笑问出声,“想哪儿去了?嗯?”
耳畔有些痒,她本能的往后移了移,又觉得这表现颇有些心虚,于是扬了扬下颌将话题拉了回去,“还是我来吧,这样方便一点。”
这次她没有再从身后,而是自前面拿了丝绢替他蒙上,然后手腕伸至后面去打绳结。
李赢看她跟小白似的快炸毛了,也不想把她逼急了,有心放她一马,于是微微俯身来配合她。
丝绢软软滑滑的触感很容易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起那肌肤相触的感觉,李赢忍不住想仰首,却被她一把按住了肩膀。
“别动,”郗薇有些不耐烦,“等我系好再说。”
鼻尖充斥着淡淡的甜香,她说不动,那就不动吧,只是他私心里有些希望这结能系得再牢一些,再久一些。
可惜没多久,身前似乎就空了,郗薇一步退了开来,提醒道:“好了。”
李赢试着睁眼,她还当真没有留一点情面,一丝光线都没有给他留,整个眼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唇角微弯,“你要朕射哪一号箭靶?”
不是他自负,这靶场十三块靶子,他就是闭着眼睛站在任意地方,随手都能正中靶心,这也是他敢跟她打赌的缘由。
郗薇自然看见了他的表情,她的目光自对面前后不一的十三块靶子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靶场边缘的那棵柳树上。
若是李赢眼睛没有被蒙起来,就能看见她的眼神中带着十二分的狡黠。
“陛下还记得上靶场的阶梯旁那棵老柳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