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渡劫、渡难和来人交过数招,刀、剑、鞭化作道道残影。瞬间交锋百十余次,一时难分高下,抽身飞退。
渡厄暗自凝神运气,调匀丹田中错乱的真气,深深瞧了对面的张无忌三人一眼。忽然说道:“好身手!好功夫!天下何以出了这么多年纪轻轻的绝顶高手?”
他观三人年纪不大,最幼之人不及弱冠,然则各个武功修为登峰造极,丝毫不在坐了三十年枯木禅的三人之下。
玄寂见张无忌三人出手,连忙大声说道:“好叫祖师知晓,这三人乃是明教副教主张无忌,黄裳剑王丁典,金乌刀王石破天。皆是明教新近招揽的顶尖高手。”
渡厄三僧闻言,低喧了一口佛号,“阿弥陀佛。可惜!可惜!”
群雄自是知晓三僧可惜在何处,无非是可惜三名武功高强的年轻俊杰,竟然选择加入明教,为虎作伥。
明教之人当然也不甘示弱,周颠骂道:“他奶奶个熊,有甚么好可惜的?!教主雄才伟略。武功更是天下无敌,帮内弟兄各个义气为先。胸怀大志。如今天下大乱,正是我等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岂不比你们这些缩头乌龟好上无数倍。”
周颠的话引起明教众人叫好声一片,其中以新加入明教的日月神教教徒叫得最是响亮、激动。
当然,也收获正道子弟叫骂之声一片,“乱臣贼子”、“无耻逆贼”之言不绝于耳。
其时,明教家大业大,教徒万千,钱粮充足,厉兵秣马,却又不听朝廷管辖,抗击蒙古,自占一地,俨然一副小王国的模样,其心昭然若揭。
明教副右使杨逍大笑道:“适才这位扫地神僧还言要放下干戈,一笑泯恩仇,三位高僧不嫌火气稍微大了些?”
渡厄三人早已注意到站在树下的灰衣老僧,又见那明教教主对自己三人理都不理,对其却是神色恭谨,毕恭毕敬。不由心中起疑,这一位到底乃是何等人物。
不等他们吩咐,玄寂已经上前几步,在三人耳边道出此人的来历。
渡厄三人听完,长叹一声,冲那老僧双手合十行礼:“老衲三人在少林几十年载,竟不知神僧海驾光临,还请神僧恕罪。”
扫地僧面色愁苦,说道:“三位不必多礼,是老僧打扰贵寺了。”
扫地僧说完,又看向张新逸,摇了摇头,长叹道,“也罢!张教主竟然一意如此,想必老僧纵然不答应,张教主也非逼得老僧答应不可,老僧便成全张教主的心愿。
“好!好!好!”张新逸连道三声“好”字,只听他一声清啸,数丈距离一掠即过,双拳撕裂长空,如同一道流星飞落而下。
张新逸身法展开的时候,扫地僧原本是蔚然不动,直到张新逸双拳轰出,脸上这才微微一动,“龙象般若功第十层?”
张新逸一声大喝,如惊雷乍响,猛龙过江:“正是!”一拳轰出,空气中响起一连串惊人的气爆声,撕裂的劲风让周围之人连站都站之不稳。
一拳出,则风云变色,群雄俯首。
群雄骇然失色,心神大震,少林众僧更是睁大了眼睛,一只只光头冷汗涟涟,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到底能否接住这一拳?”
面对张新逸狂暴凶猛到极点的一拳,扫地僧的应对之法是,伸出一只如同枯枝般干瘦苍老的手掌,翻手拍出。
扫地僧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便是三岁小儿也使得出来,而这是这么普普通通的一招,却抵住了张新逸势若惊雷、狂霸无双的一拳。
“咚!”仿佛一记低沉的鼓声,重重敲在所有人的心头,狂暴的气浪掀起,一波接着一波,一浪接着一浪,震得脚下的大地剧烈抖动。然后,群雄就可见一道透明可见的光幕泛起一道道波纹,横亘在对战的两人中间。
“这是什么……”群雄中,有人发出这样喃喃的呻吟声,皆因他们不敢相信,武功,居然可以趋至这样的境界。
真气化形,凝结气墙。
这,便是扫地僧的最强防御——传说中的三尺气墙!
张新逸的强拳轰在上面,如同陷入到一汪极软、却又极富韧劲的液态球体之中。
于此同时,扫地僧的手掌也似缓实快地按在张新逸的拳上,张新逸身体一顿,感觉到拳头上一股庞然大力反弹回来,一声闷哼,倒退了一步。
扫地僧一击之后,问道:“张教主可曾满意?”
张新逸感受着体内沸腾的鲜血,战意勃发,哈哈大笑,“不曾,还请神僧出招!”
扫地僧点了点头,看似缓步迈出,突然之间,缩地成寸,出现在张新逸面前,伸出一掌,拍向张新逸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