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兆南在江湖上走动时日虽然不久,但因天风道长的名头太大,大江南北武林道上,无人不知其名。
方兆南虽未见过被誉为江南四大名剑之首的天风道长,但却常听人谈起此人之名。
他虽是遁身世外,跳出五行的三清弟子,但他乃天生侠骨之人。常常伸手管些不平之事,隐隐被誉为江南七省白道领袖。
他垦着手中纸柬,心中忽生不安之感,暗自想道:“天风道长被武林誉为一代大侠,武林中人,个个对他敬仰,这飞鸽传书信,自不能等闲视之。
这复书之人既和他称兄道弟,想来定然也是极具声望的武林高人,书中所说的大会之期,看来是一场十分重要的聚会……”
心念及此,突然又想到适才所见那一大一小两位道人,以及那灰袍老道和随行的中年大汉,跋涉急追两个道人之事,此中蹊跷,似非单纯。
这一联想,只觉其间事非.纠结贯穿,互为因果。
他本是极为聪明之人。一念所及。百感顿生。
但觉那两个传书道人,和那灰袍老者及中年大汉,深入九宫山来,不只四人之间互相牵缠,而且都可能和“血池图”有着关连。
只是个中详情,错综复杂,局外人,纵有非凡才智,一时间,也难猜想得透澈。
他只顾用心推想那两个道人和灰袍老者中间是非牵缠之事。
忘了把打落的白羽健鸽投入火中去烧烤。
待他想起腹中饥饿之时,那点燃的干草枯枝,早已烧完熄去。
正待起身,再会捡折一些枯枝干草,忽觉一只手掌,紧紧的按在自己背心之上。
同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快些把手中纸柬交付于我,如若妄图抗拒,我只要一吐掌力,立时震断你的心脉。”
对方手掌接着之处,正是人背心上”命门”要穴,方兆南被势所迫,只得举起手中纸柬,交于身后之人。
就在他举起手臂之时,突觉后肩处“凤府”穴一麻,顿时失去知觉。
昏迷中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醒来时满目漆黑,耳际间车轮辘辘,手脚却是动弹不得。
原来他已被人绑了手脚,勒着双目,放置在一辆马车之中。
听蹄声急响,和身躯颤动,已知那马车正迅快的向前面奔驰着。
他暗中运气,行集两臀之上,奋力一挣,想把捆绑双手的绳索挣断。
那知刚一挣动,突觉脸上一凉,身侧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朋友放识相点,如果妄图挣断绳索,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挑断你手上的筋脉了。”
敢情这马车之中,还有人看守着他,方兆南心知难以抗拒,顿消挣脱缚手绳索之念,暗自叹息一声,不再挣动。
他双目被人用黑布勒住,也不知是昼是夜,只听蹄声得得急奔,车声辘辘不绝,车行极是快速。
他尽力克耐着激动的心情,用十分柔和的声音问道:“朋友,在下很少在江南道上走动,自信和你们谈不上什么恩怨,你们这般的对付于我,不知是何用心?”
只听身旁一人笑道:“你这话待见着我们瓢把子时再问吧!
现在最好别多讲话,免得自讨苦吃。”
方兆南忽然想到腹中饥饿之事,心念一动,登时觉着饥火难耐。暗道:“我腹中饥肠辘辘,一旦有逃走机会之时,也难和人动手奔行,不如向他要些食用之物吃下,再待机行事。”
正待启口,忽听车外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怎么?那小子醒过来了?””
车内之人答道:“醒来好一会啦!”
车外那沙哑嗓门的人,又道:“那小子看上去十分扎手,你要小心一点,另让他弄断了绳索,咱们就要交班的时间了,要是出了事,可是大不划算。”
但闻车轮急响,马车速度突然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