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之间,遥见丛花之中,疾奔来几条人彰,疾如流矢而来。
群豪纷纷站起身来,转头望去,但见那奔来人影,穿行花树之中,片刻之间,已到了群豪停身之后。
当先一人,胸垂花白长髯,身着青布道袍,卧蚕眉,丹凤眼,方面大耳,像貌威武,正是武当派掌门神钟道人。
大方禅师急急向前奔行几步,合掌当胸,笑道:“不知道兄驾到,老衲未能率门下远迎,失敬失敬!”
神钟道人立掌当胸,笑道:“不敢,不敢,贫道因督促门下弟子熟练五行剑阵,未能早日赶来,有劳大师和诸位久等了。”
他微一顿后,接道:“贫道虽然晚来了一步,但却邀请了昆仑、青城两派中四位高手同来,也可抵偿贫道迟来之罪了。”
大方禅师凝目望去,只见神钟道人身后,一排站着四人,全着道袍,背插长剑,年龄都在五旬之上,个个精神充沛,眼中神光逼人,一望之下,即知是内家高手。
神钟道人,侧身向后退了一步,指着左面两人笑道:“这两位是青城派中松风。松月两位道兄。”
神钟道人说此,转身又望着右面的两个道人,说道:“这两位乃是昆仑派的天行。天象两位道兄。”
大方禅师还未来得及开口,天行道长已抢先说道:“敝门掌门应天山一位道友相邀,寻药未归,我们兄弟接得神钟道人函示之后,当天就束装就道,赶来应约。”
神钟道人接道:“大师不要再行谦谢,眼下群豪毕集,势必要有一个发号施令之人,主舵大局,此等运筹帷幄,主盟全局之人,自非老禅师莫属了。
至于贫道和松风,松月。天行。天象四位道兄,都是多年好友,足可代他们擅作主张,恭请主盟大局,我们静候差遣。”
大方禅师暗暗忖道:“眼下处境,十分凶险,倒不宜多作客套。”当下说道:“承诸位这般抬爱,老袖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时神钟道人举手向后一招,远远站在丈余外的七个佩剑道人,急急奔了上来,齐齐躬身作礼。
大方禅师看七人年龄,都在三旬以上,四旬以下,每人身上都交叉背着两支长剑。
神钟道人一指七人笑道:“这七人都是本问中精选出武功最好的弟子,精熟本门‘五行剑阵’对敌之法,五名正选,两名备补,大师如有需用他们之处,只管指派。”
大方禅师道:“道兄筹谋周详,老袖感激不尽。”
神钟道人微微一笑,道,“彼此敌汽同仇,那还有你我之分。”
说完,他转身对着萧遥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弟子无能,虽当大任,还要劳动师叔大驾相助,弟子甚感不安。”
萧遥子道:“这次武林大变,可算数百年来,最大一次劫难,如能躲过此危,我倒真该息隐山林,终老天年,此生之中,不再出入江湖了。”
神钟道人道:“武当后山,有几处风景绝佳听在,师叔不妨选择一处,结茅静修,一则可指点弟子们的武功,二则也好使弟子们略尽一点孝心。”
萧遥子笑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眼下筹谋对付强敌之策要紧。”
神钟道人目光投注那静坐在花丛中蓝衣少女和梅绛雪身上,低声对大方禅师问道:“大师,那两位姑娘是什么人?”
大方禅师道:“这两位姑娘都是冥岳岳主的亲传弟子。”
神钟道人笑道:“大师尚未会得冥岳岳主之面么?”
大方禅师笑道:“没有,其人故作神秘,要到天色入夜之后,才肯出面相见。”
神钟道人微一付思,笑道:“眼下二女虽被咱们重重包围着,但强敌一旦现身之后,咱们即将背腹受敌,贫道之意,不如先把两人生擒押作人质,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大方禅师沉吟良久,答不出话。
袖手樵隐突然插口说道:“老朽甚为赞成神钟道兄的高见,这两个女娃儿武功不弱,先擒两人,也可减去强敌几分实力。”
九星追魂侯振方道:“彼此既成敌对之态,那里还有道义可讲,兄弟之意,也觉得先把二女擒作人质为宜。”
群豪随声附和,尽都主张先擒二女,既可免除内应之忧,亦可减少强敌实力。
二女相距群豪甚近,对那纷纷议论之言,早已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