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因为对她心有成见,管教一直甚严,经常把她带在身侧,为了使她变化先天的妖媚气质,我拒绝了江湖,布置了一个人间仙境,和她避世而居。
那里有我辛苦移植而来的奇花异草,翠羽珍禽,鹤鹿成群,游戏其间,希望能藉山川的灵秀之气,使她脱胎换骨。
唉!如今想来,才知当时这些布置心血,都完全出于一种自私的心理,原来,老夫竟然不知不觉间已为她的美色所惑,只是当时我并未查觉而已。”
方兆南,梅绛雪两人同时听得心中一动,相互望了一眼,但觉心弦震荡,却无法说出是何感受。
罗玄缓缓躺下身子,接道:“终于在一个风雨之夜,我铸下终生大错,事后清醒,当真是痛不欲生,但我又想到如若自绝一死,对自己的惩罚未免大轻了,决心活下去承受折磨。一但我因忏悔恨事,对她态度大变,冷淡漠然,视她有如蛇蝎,也许她无法再在那地方长住下去,难以忍受我的漠视,动了逃走之心,勾通了我手下游魂,鬼仙万天成,暗用剧毒害我。
当下我虽然知道,但却又想到,我玷污了她的清白,由她亲手杀死我,那也是天理报应,因此故作不知,任她摆布。
待我中毒之后,将要死去之时,又突然想到我还不能死,如若就此一死,世上再无制她之人,她如掀起风波,岂不是我的罪恶。
因此,我又作安排,运内功,把剧毒迫入双腿,拼落个终身瘫痪,留下性命,装作毒发身死,放任她逃离门下,如若她能够洁身自爱,我就放任毒发而死。
却不料她甫离师门,就在江湖上,闹出了几件惊天动地的血案,以‘七巧梭’伤害开始,唉!当时我双腿瘫痪,不良于行,虽有除她之心,但却力有未逮。
当时我在慌不择路,饥不择食,一时心急之下,我又收了一个弟子,那人入我门下,已然在武林中享誉盛名。
我费了三年苦心,传他武功,准备要他代我清理门户,追杀聂小凤,唉!当差遣他下山之际,忽然又想到万一此入再背叛了我,岂不错上加错,临时又让他多留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内,我绘制了一幅血地图,因为我已发觉迫入双腿之毒,已逐渐的反向上体攻来,恐难久于人世,想得活命,必要隐入火山源下借地下火源热力,再运本身内功,或可阻止剧毒上行……”
方兆南突然插口说道:“老前辈最后收归门下的一个弟子,可是姓陈么?”
罗玄愕然说道:“不错,他叫陈天相。”
方兆南哺哺自语道:“那定然是他,陈师妹的爷爷……”
梅绛雪冷冷接道:“你最好不要接口。”
方兆南吃她一喝,果然住口不言。
只听罗玄接道:“我绘制好血池图,给了他三个锦囊,要他按时拆阅,遵照行事,第一个锦囊,要他假冒我之名,到处在江湖上现身,以引起武林人物,果然引得很多武林高手追踪。
第二个锦囊中,我要他把血池图宣扬于世,并要以本来面目,装作得图之人,但如有人能和他动手过五十招不败,就要他伪作失手,弃图而去。
这两件事情办完,就可以掀开第三个锦囊,在那个锦囊之中,我要他代我清理门户,追杀聂小凤,完成此三桩心愿,就算报了我授艺之恩,我这般做法是怕他难拒聂小风的美色诱惑之力,为聂小凤收用,或者杀死……”
方兆道:“未出老前辈的预料……”
罗玄接道:“我知道,遣他下山之后,我已经判定他的智谋不是聂小凤的敌手,我必得留下有用的性命,想出克制聂小风的方法,离开亲手经营的世外山庄,潜伏于血池之中,只待有一个天生奇才,能够解开我在血池图上留下的先天神数,深入血池,见我之面,或是得我遗物,出面制服聂小凤。
想不到,我一等数十年时光,为防止剧毒侵入内腑,自行用地源之火烧焦双腿,可是仍然无人能进入那血池之中,这说明了血池图辗转数十年,竟然未遇到一个能解我留下的先天神数之人。
我生平嗜爱山水,寻幽探奇,未收聂小凤前已深入那血池一次,暗把进他的计算方法,混入先天神数之中,只要能够解得,进入血池轻而易举……”
他长长叹息一声,缓缓把目光投注在梅绛雪的脸上,接道:“却不料她被聂小凤迫入绝路,误打误撞的进入了血池之中,我虽将一身武功传授干她,但她功力不足,还难以和聂小凤抗拒,至少得三年苦练,始可和聂小凤硬行一拼。”
梅绛雪道:“师父又逃过一次难关,如能善为疗养,或可免去死劫?”
罗玄摇头说道:“不行啦!此时此刻之中,我随时可能死去,这数十年的痛苦折磨,已然消耗了我所有的真元之气,咱们师徒还能见这一面,已然使我喜出望外……”
一阵急劲的山风过后,突然响起一阵嗡嗡之声。
罗玄叹息一声,道:“这是什么声音?”
方兆南道:“可能是晚辈带的一宠巨蜂。”
罗玄道:“怎么?你能役使巨蜂?”
方兆南道:“这是蜂王杨孤的遗物,要晚辈替他保管。”
罗玄道,“杨孤死了么?”
方兆南黯然接道:“死去半年多了。”
罗玄道:“唉!老夫曾听人说过他役蜂之术,并世无双,你既承继了他的衣钵,不可私心自珍,免使此术绝传于世。”
方兆南道:“晚辈受命!”
梅绛雪冷哼一声缓缓说道:“役蜂之术,何足为奇,比起我师父役兽驱蛇之能,差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