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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他放开祁斯年站直了身体：“这跟《玫瑰骑士》又有什么关系？”

&esp;&esp;祁斯年的心情却像是很愉悦，笑了一声，伸手摸着白朗的后颈亲了亲他的鼻尖，说：“怎么没有关系？”

&esp;&esp;白朗的脸一下子红了，因为他明白祁斯年在说什么了。

&esp;&esp;歌剧《derrosenkavalier》里，理查·施特劳斯用了大量篇幅赞颂十七岁的年轻贵族奥塔维安的美好。而这位玫瑰骑士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幕，就是穿上美丽的女装，装扮成娇艳侍女的样子，一下子迷住了小丑一般自命风流的男爵。

&esp;&esp;白朗觉得喉咙口有些干涩，不由咽了咽口水，连呼吸都乱了：“首席，你怎么……以前你在我心里很正经的，根本不可能玩这种……这种……”

&esp;&esp;祁斯年带着笑意看向他：“你不喜欢？”

&esp;&esp;“我才不喜欢。”白朗转头看向大海的方向，整个脸颊到脖颈都被夕阳染成了红色。

&esp;&esp;过了一会儿，他用很小的声音别扭地说：“我反正不要再进去了。你去，你去把那条裙子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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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波西塔诺的夏天几乎每周都会举办一次小型的海滩音乐节。

&esp;&esp;按照传统，当地的居民在海边点燃篝火，让火焰把海风中咸涩的味道烘干。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出现在白色的沙滩上，周围的小店也都悬挂上星星点点的玻璃灯。

&esp;&esp;今夜的风分外柔和，将最后一点属于太阳的颜色带走，暮色移动，笼罩天空，耀眼的明星于海天交接的地方一寸一寸升起，把整片辽阔的海岸映成银白的沙漠。

&esp;&esp;白朗和祁斯年到的有些晚了，走近的时候听到舞台上已经有人在演奏手风琴。

&esp;&esp;这种音乐节针对的只是恰巧聚集在波西塔诺的游客和居民，专业程度忽略不计，两位专业演奏家隔得老远，一听就知道演奏水平很是一般。

&esp;&esp;然而演奏它的人心情舒畅，技术不足感情来凑，就连错音和呼吸都仿佛被赋予了自由欢快的味道。

&esp;&esp;他们的房东，大腹便便的富豪唐尼先生正坐在海边欣赏台上的演奏，一边喝着啤酒一边随着音乐晃动身体。

&esp;&esp;他知道白朗和祁斯年都是演奏家，隔着大老远举起手里的啤酒：“嘿，我的音乐家男孩们，不上去露一手吗？”

&esp;&esp;白朗与祁斯年对视了一眼，笑了笑，直接盘腿坐在沙滩上。

&esp;&esp;白朗说：“我们是下来找您喝酒的，并没有打算参赛，唐尼先生。”

&esp;&esp;这是实话。他们只是打算来凑个热闹，并没有把乐器带来海边——不管大提琴还是小提琴，制作时使用的木料都有严格的标准。海水的湿气会侵蚀琴体，久而久之后，对音准产生细微的影响。

&esp;&esp;音乐家对乐器的爱惜不亚于自己的双手。

&esp;&esp;“噢我亲爱的白，别这样。波西塔诺热爱并需要你们这样的艺术家。”唐尼先生大笑着举起手里的啤酒，向着前方使了个眼色，“不过……找我喝酒当然随时欢迎。”

&esp;&esp;白朗愣了一愣，疑惑地看向舞台的方向。

&esp;&esp;“为了今晚，我可是下了血本。”唐尼先生指了指台上说，“多年的珍藏，谁能演奏出今晚最完美的旋律，就可以带走它。你们难道不感兴趣吗？”

&esp;&esp;他指的是今晚这个小型音乐会的彩头——一瓶看起来十分珍贵的柠檬利口酒。

&esp;&esp;阿马尔菲盛产柠檬，产出的柠檬利口酒被许多收藏家奉为极品。当地人用富含油脂的上等柠檬在烈性酒中浸泡几个月后，加入新鲜的柠檬汁得到的柠檬利口酒，酸甜清爽，白朗尝过一次，觉得很不错。

&esp;&esp;最重要的是，他知道祁斯年很喜欢柠檬利口酒。

&esp;&esp;白朗的眼睛立刻亮了，转过头去看祁斯年。

&esp;&esp;“你想要那个？”祁斯年说，“可是怎么办，我们都没有乐器。”

&esp;&esp;白朗看向前面，有点兴奋地拉住祁斯年的手，语速很快地说：“有钢琴啊。”

&esp;&esp;祁斯年略微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要弹钢琴？”

&esp;&esp;“试试看嘛，试试看又不吃亏。林老师不在，说不准我能拿个冠军呢。”白朗凑近在祁斯年的嘴唇上快速地亲了一下，眨了眨眼站起身来，“如果可以，我想要把属于冠军的战利品，献给你。”

&esp;&esp;弦乐演奏家们为了培养自己对音准的把控能力，大部分都会选择练习固定调乐器，钢琴就是很好的选择。

&esp;&esp;白朗会弹钢琴，完全的业余水准。

&esp;&esp;作为演奏家，不怯场是最基本的素质。然而这是他【42】微醺蜜月

&esp;&esp;到后来，白朗突发奇想说想听听祁斯年的钢琴。祁斯年想了想，没有拒绝，很快也走上小舞台坐到三角钢琴的前边。

&esp;&esp;随后，灵动优美的钢琴声从他的手下缓缓流淌开来。

&esp;&esp;那是一首线条非常简单明快的曲目，音阶之间跨度很小，节奏简单，呼吸利落，并不是很难的曲目。然而祁斯年把旋律处理地干净漂亮，音符仿佛变成一个个清澈灵动的气泡，在海面上汇聚成斑斓梦幻的天堂。

&esp;&esp;白朗注意到祁斯年的姿态优雅，神情专注平静，整个人与站在最华丽的舞台上没有什么区别。对祁斯年来说，不管是钢琴的黑白键，还是小提琴的马尾弓，一样都值得认真对待，能给听众带来极致的享受。

&esp;&esp;祁斯年似乎注意到了白朗的目光，回过头来与他对视，睫毛微微颤动，眼神里的温柔一点一滴地流露了出来。演奏者的情绪很快融进了旋律中去，随着段落的推进，每一个音符都逐渐带上了一股缠绵悱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