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我不管你如何对付上官桀,我只要燕王的命,幽禁、贬成庶民都不行。”
孟珏微笑:“明年这个时候,他已经在阎王殿前。”
刘贺仍望着窗外,表情冷漠,“今日是二弟的死忌,你若想打我就出手,错过了今日,我可是会还手的,你那半路子才学的功夫还打不过我。”
孟珏静静地坐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
看到红衣在帘子外探头,他一句话没有说地起身而去。
刘贺取过酒壶,直接对着嘴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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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感觉有人手势轻柔地触碰她的伤口,立即睁开眼睛。看见孟珏正坐在榻侧,重新给她裹伤,云歌立即坐起身想走,“孟珏,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过不要你给我看病。从今往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你别老来烦我!”
“我已经和霍成君说了你不是我妹妹,以后我不会再和她单独相见。”
云歌的动作停住,“她就是为这个想扇你巴掌?”
孟珏笑看着云歌,“你都看见了?她没有打着,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不过你今天可没少打我。”
云歌低下了头,轻声说:“我当时受伤了,力气很小,打在身上又不疼。”
“躺下去,我还在上药。”
云歌犹豫了会,躺了下去,“我在哪里?许姐姐呢?”
“这是小贺、也就是大公子的住处,你们今日已经见过他。红衣正重新给平君上药,桀犬的牙齿锋利,太医给你们用的药,伤虽然能好,却肯定要留下疤痕,现在抹的是宫内专治外伤的秘药,不会留下伤痕。”
为了方便上药,云歌的整截小腿都裸露着,孟珏上药时,一手握着云歌的脚腕,一手的无名指在伤口处轻轻打着转。
云歌一面和自己说,他是大夫,我是病人,这没什么,一面脸烧起来,眼睛根本不敢看孟珏,只直直盯着帐顶。
“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再为公主做菜了吗?”孟珏的话虽然意带责备,可语气流露更多的是担心。
“她是公主,她的话我不能不听,虽然她是个还算和气的人,可谁知道违逆了她的意思会惹来什么麻烦?而且许姐姐想来玩,所以我们就来了。”
“你怎么不来找我?”
云歌沉默了会,低低说:“那天你不是转身走掉了吗?之后也没有见过你。谁知道你在哪个姐姐妹妹那里?”
孟珏替云歌把伤口裹好,整理好衣裙,坐到了她身旁。
两个人都不说话,沉默中却有一种难得的平静温馨。
“云歌。”
“嗯?”
“你不是我妹妹。”
“嗯。”
“我认为自己没有喜欢自己妹妹的乱伦癖好。”
这是孟珏第一次近乎直白地表露心意,再没有以前的云遮雾绕,似近似远。
云歌的脸通红,嘴角却忍不住地微微扬起,好一会后,她才轻声问:“你这次是随谁来的?公主?燕王?还是……”云歌的声音低了下去。
孟珏的声音很坦然,“我是和霍光一起来,不是霍成君。”
云歌笑撇过了头,“我才不关心呢!”
“伤口还疼吗?”
“药冰凉凉的,不疼了。”
孟珏笑揉了揉云歌的头,“云歌,如果公主这次命你做菜,少花点心思,好吗?不要出差错就行。”
云歌点点头,“好。公主是不是又想让我给皇上做菜?上次皇上喜欢我做的菜吗?他说了什么?如果他喜欢我做的菜,那许姐姐不用担心皇上是和广陵王一样的人了。”
孟珏没有回答云歌的问题,微蹙了下眉头,只淡笑着轻声重复了一遍“广陵王”。
云歌一下握住孟珏的胳膊,紧张地看着孟珏。
孟珏笑起来,“我又不是小贺那个疯子,我也没有一个姓氏可以依仗。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我睡不着,大概因为刚睡了一觉,现在觉得很清醒。以后几天都不能随意走动,睡觉的时候多着呢!你困不困?你若不困,陪我说会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