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微微的一怔,眼眶里含泪,等了半天才道:“月哥哥,咱们不管这些世俗的事情了,我跟你,还有姐姐,咱们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再也不出来了,好吗?”
秦子月惨淡的笑笑道:“可惜,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地方啊。秦敏,我知道你待我好,也知道你在这中间费了很大的力气,可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属驴的,今天他们要不过来找我,也就算了,但他们没完没了,第一次让,这是因为你,但我不能一让再让,让人骑在脖子上拉屎。我知道你为难,也知道你想让大家都好好的过下去,这世界上的人,要都如你,那也就好办了,可惜,象你这么善良的人太少了。今天的事情,即便没有魔门的人加入,我师傅,就是刚才你骂‘碍他蛋疼的’这个老头,他与你们的师门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想你应该做一个选择,要觉得我重要,你就留下来,如果觉得师门重要,那你就走。”秦子月说到这儿,很殷切的望着秦敏。
秦敏咬着嘴唇含着眼泪在哪儿呆。让她选择?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在她的心里,自然是秦子月重要,她跟师门的人根本就没多少的交往。但师门的力量却不是秦子月所能抗衡的,这一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在忙,忙的就是帮秦子月开脱,可还是没想到,事情展到了这一步。她今天过来,是想把秦子月带回去,凭着自己师傅的面子,他们可能不会在跟秦子月为难,可没想到秦子月竟然如此的执拗。
秦子月向前走了两步,拉住秦敏的手道:“敏妹,是不是很为难啊?”
落霞真人这当儿突然明白世俗了,他背过脸去道:“干什么呢,有人在呢。”
公主也走了过来,她拉住秦敏的另一只手,很乖巧的说道:“敏妹,这些事情让他们男人操心吧,咱们只要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就行了,你说是不是啊?”
秦敏很自然的把被秦子月纂着的手甩了一把,甩开,爬在公主的肩膀上,象是很悲痛的哭了起来,边哭边断断续续的申辩道:“我就是想他能好好的,可你看他的态度,好象谁也离不开他似的。。。”
公主搂住秦敏,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安慰道:“他知道,他知道你是为他好,走,咱到屋里说话,不搭理他了,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呆着,走吧,好妹妹,以后咱们好好的收拾收拾他。”两人慢慢的向房间走去。
一下午没找到说话机会的落霞真人走上来,道:“小子,我佩服你的手腕。把所有的人都能玩的团团转。。。”
秦子月搂住了他的肩膀,笑呵呵的打断了他的话道:“老头,说唯心的话了吧。我知道你一定还想挽救我。可是,事情都成这样,你怎么挽救我啊?刚开始的时候,我想你走,可你没走。现在你走哪儿?无论你走到哪儿都会被人追杀。”
落霞真人惨淡的笑了笑道:“做事情但求个问心无愧就得了,小子,这里所有的事情因你而起,我现在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还想不想回来?”
秦子月抬头看了看天上渐渐升起的月亮,仰天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担心魔门展起来,你们就没有立足之地。其实你们现在也亟亟可危了,土系的狼子野心,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以你一门的力量与土系抗争,结果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两虎相争,必有鱼翁得利。而现在魔门出来了,你们就没有压力了。再说了,你跟魔门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们有什么样的实力,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以他们的实力,能在这个世界上站住脚吗?很显然,他们不能,到时候,渔利的是什么人?是你们,是火系,我现在只是把他们召唤了出来,并没跟他们纠缠在一起,咱们也落不下什么实在的把柄,他们说,也只是他们的一家之言,如果你现在跟我弄掰了,或者把我拿回去,那就是告诉他们,你,落霞真人也搀和进来了,也跟魔门有联系,如果你依旧跟我在一起,即便有人质问,你还可以搪塞,你可以说是土系的人为了谋你安之,所以才造谣生是。你这样说,我想一定会有人相信,因为是他们先进你们的安之,失礼在他们,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落霞真人看着秦子月道:“小子,我已经说过了,但求问心无愧就得了,跟我说这么多,你是不是死不改悔啊?”他说着的时候,手渐渐的扬了起来,那只看似粉雕玉砌的手变成了赤红色,一股隐隐的热气从他的掌心里冒出来,如果秦子月再不答应,他可能就要下手了。
秦子月看着他的手掌,依旧笑着,他现在修炼的是火系术法,自然知道这一掌所带的力量,和这一掌击下来所产生的后果,但他依旧笑着,道:“你这一掌拍下来的后果你想过没有?我死,事儿小,但你怎么跟别人交代呢?土系的人说你与魔门勾结,你怎么分辩呢?你个人无所谓,但你的师门呢?你的师门也与你一起背这个黑锅啊,到时候,别说你无立锥之地,你的师门,也要跟着受连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也是个实诚人,但天下都如你这样吗?今天下午哪个叫什么紫念真人的,他是个什么货色,你应该也明白吧。他们铁了心的整你, 整你的师门,又没了我这个佐证,你仔细想想吧。”
“我说杀你了吗?”落霞真人手掌里所出的赤红色的光芒稍微的暗了一些。
秦子月依旧淡笑着说道:“那你举手干什么?怕我跑了?我在你跟前跑的了吗?我不是说你,你带着当我师傅的这个名号,我看啊,你还不如喊我师傅呢。为了自己的那点可怜的信念,不能审时度势,在修炼上,你也无法突破。要知道,很多事情,需要放下的就得放下,需要狠心的就得狠心,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拿不起,放不下,以为自己是最为圣洁的人,可你的圣洁有谁知道啊?有谁会同情呢,没有吧!”
这话,落霞真人似乎听谁说过,对,是自己的师傅,自己的师傅曾经如此的告戒过自己,该放下的就得放下,可自己无法理解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今天听秦子月这么说起,他的心里蓦然的多了震撼,难道秦子月说的对?可自己怎么琢磨怎么不是这个理儿。他的手掌慢慢的沉了下去,手心里所出的那赤红的光芒也渐渐的消退着。
秦子月勾起他的肩膀,亲密的如哥们一般,带着沉重的语气说道:“师傅,别想那么多了,事情已经生了,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对自己师门有利的,那就让他去吧。很多事情,不象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的生,必然有他生的因素,你就说这次魔门出击吧,他们没有实力,却强想做越自己实力的事情,那结果必然是灭亡。他们的灭亡,必然削弱土系的力量,到时候,火系只要不大的力量,就可以把他们的侮辱之仇报了,您自然也就成了火系的功臣,将来,我也随着您在火系门中光耀。”
落霞真人推了秦子月一把,自己走了。他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又是一个黎明即将到来,总是先飞的鸟把夜的沉寂打破,一直盘膝坐在露天石头上修炼的秦子月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边冉冉而升的太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昨天夜里是一个不眠之夜,公主陪着秦敏絮絮叨叨,独自一人的落霞真人面对墙壁,当黎明到来的时候,本来一头的青丝却变成了花白。狼王独自一人又回到异界,招呼他的兄弟去了。秦海潮他们也没睡,现在他正头疼着呢。士卒开始有开小差的了,庆王那边态度强硬,完全没有秦子月在的时候那种暧昧,所以他需要一场胜利来捍卫自己的权利,同时也给庆王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白给的。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大地的时候,书生回来了,他依旧是一身淡青色的长袍,身姿潇洒,不急不许的向中军走去。熬红了眼的秦海潮正跟周经争执着,他们在为攻击良城的方案争执着。以前,秦子月在的时候,周经还多少有点忌讳,在进攻的策略上,他也不做大拿,现在秦子月走了,只留下这么两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这让他如何能服气呢,所以自己坚持的固守着自己的方案,看那意思,真有点秦海潮要不答应他,他就撂挑子的意思。这时候,书生一团和气的走进了屋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怎么,三位还没睡呢?”
秦海潮一见书生进来,脸上显现出了喜悦之色。他脑筋活络,办事严谨,但为人的亲和力不够,所以他在这里当这个头是有点活受罪,但责任和虚荣心使得他死死的支撑着。今天这里陷进了僵局,书生过来,正是他巴不得的。他离开地图,快的向前走了两步,道:“您怎么回来了?”
书生慢悠悠的走到里面的椅子上坐下,端起一杯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 一口,这才慢吞吞的说道:“秦子月那边的事儿清了,他让我过来协助你,你们谈什么呢?”
周经看到书生过来,心里蓦然的一慌,但随即又镇静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我们正商量进攻良城的路线呢。现在城里的粮食不多了,必须经过良城抢方城的粮仓,但我们几个对进攻的路线有点异议,你回来了,你就帮我们拿拿注意吧。”说着,他把地图拽到了书生的跟前,用手指指着宽城和良城之间的路道:“海潮主张放弃宽城,全力进攻良城。我的意见是留一部分人驻守宽城,因为现在咱们不是要消灭谁,而是要占领和统治谁,宽城,百姓归顺,吏制整顿,一切都打理的很有条理了,现在把宽城放弃,让城里的百姓和官吏再受庆王的一次洗刷,那谁还敢归顺咱们啊?”
秦海潮也凑了过来道:“宽城,在三城夹击之中,如果咱们出兵良城,那必然要受到其他三城的攻击,即便是咱们想保,可咱们的兵力有限,如何来保呢?所以,我觉得,既然保不住,就不如全力的去攻击良城,把良城当做据点,然后再图谋其他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