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翻看了一下,仍然很恼火,顺势就扔了出来:“小得不能再小了!”
果然,是一条小2。
“公主勿急,请拿回底牌。”刘冕不急不忙,“敢请乐安郡王殿下也亮出底牌。”
李光顺的底牌是6,无关胜负。如此他最大面牌便是一对Q。刘冕也亮出了底牌,同样对最终牌面没有影响,最大仍是一对7。
照此看来,此局李光顺胜出,太平公主完败。
“公主殿下,小人的必胜之法,只为你量身打造。”刘冕忍住笑,认真说道,“公主殿下如此尊贵,大可以使用特权更换自己的底牌。那么,就请公主在余下的扑克牌中随意挑选,将底牌更换。”
这不痛不痒的马屁拍得太平公主心花怒放,她欣然翻开牌来选出一张A,换去了原来的底牌小2。
“公主殿下不仅可以自行更换底牌,还可以提前查看他人底牌。如此知己知彼,何愁不胜?”刘冕面带微笑说得很认真,仿佛真正的规则就该如此。
太平公主面露微喜之色,随即又道:“既如此,规则因我一人而打破,众人不服又当如何?”
“何人敢不服?”刘冕淡淡一句,太平公主眉梢轻扬,看来很是受用。
李光顺也趁热打铁:“是啊姑姑,谁敢不服?”
刘冕也没把太平公主当成傻子,补充道:“其实这赌博玩牌,有输有赢才真有意思。公主殿下若想必胜,则可动用特别规则;若想感受一下胜负之间的快感,则不妨公平竞争。如何玩法,全在公主掌握之间。”
果然,之前还稍有疑惑的太平公主,听到这番话彻底欣然。她不无赞赏的对刘冕道:“刘冕,你很聪明,熟黯这胜负之间的细细韵味。虽说是玩牌,却也有些人生道理寓于其中。”
刘冕谦逊的微笑拱手回礼:“公主谬赞。小人以为,人生如赌,二者之间本就有些相通之处。在底牌亮出之前,一切胜负未可料定。人的一生未到盖棺定论,却也不好妄下断言。由此看来,人生如赌,概莫如此。”
“说得好。”太平公主煞感兴趣的盯着刘冕在看,“看不出,你倒有几分真才实学,对人生也有特别的领悟。”
刘冕心中暗笑:我这算是在和她谈理想、谈人生吗?
李光顺一个不黯世事的小屁孩子,杵在一旁只知道瞎轮眼睛,全然不知这二人在打什么幌子。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不太乐意动用特别规则,刻意追求每局必胜了。”太平公主漾起嘴角,珠圆玉润的嘴角有了两个小酒窝,“来,我们平等的玩上几局。”
“乐意奉陪。”刘冕已经感觉在自己的肠胃在抗议了,却也只得硬着头皮饿着肚子陪太平公主玩牌。
结果,太平公主手风大转连连获胜,一串串银铃般的欢笑充盈于客堂之间。李光顺和刘冕眼下其实都没什么兴趣玩牌,却也只好强颜欢笑在一旁陪伴。谁让太平公主是武后最宠爱的女儿、大唐第一公主呢?
谁也不愿意得罪这样的主儿。包括还不太懂事的李光顺也懂得这样的道理。
终于,太平公主自己也玩得有些累了,转头看了看窗外,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宫了,省得母后又要责骂。乐安,刘冕,我今天玩得很高兴。若有时间,我必然再来东宫找你们一起玩牌。”
“小侄随时恭候。”李光顺不敢怠慢,拱手相送。刘冕站起身来拱手立于一旁:“恭送公主殿下。”
太平公主起身,雍容徐徐的走到刘冕身边,浅然一笑露出贝齿:“刘冕,你很机灵,很会哄人开心。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许多人见了我不是战战兢兢就是俯首帖耳,你却如此从容淡定?”
刘冕心头飞快一动,回道:“因为有许多人在意的只是公主的身份地位,小人却是在欣赏公主的魅力才华。公主殿下高贵风雅,小人也只好从容淡定以作配合。若不如此岂不大煞风景扫了公主雅兴?实不相瞒,其实小人心中……却也有几分惧怯。”
“嘻嘻,有意思!”太平公主乐得笑了起来,“你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太平公主欣然大悦,满心欢喜的翩然而去。
待太平公主走远后,李光顺啧啧道:“刘冕,你小子真行!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将我那最难伺候的姑姑哄得如此开心!”
刘冕无奈的笑了一笑,自己也吁了一口气。
但愿她少来几次的好。虽说是绝世容颜,身世够显赫名头也够响亮……可是,离她越近,是非灾祸也就会光顾得越勤密。
这一点历史已经证明,诸多导演们也都拍烂了,毋庸置疑。
我刘冕自认还不是贪色好玩却不要性命的登徒浪子,更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