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黎明,刘冕警醒的睁开双眼,头一个念头就是:起床,该上班了。
这才刚刚寅时初刻,也就是凌晨三点刚过不久。
朝廷辰时初刻开始朝会,一般的大臣都要在卯时二刻以前到达东西朝代候班。洛阳城很大,许多朝臣不敢误了事,都和刘冕一样赶在这时候起床准备上班。而刘冕身为金銮殿前的千牛卫中郎将,首先要到千牛卫卫所点卯应到,再赶到皇宫里比所有人都先赶到朝会的殿前,提前戒严戍卫,排除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
所以,大唐的中南海保镖实际也是个辛苦活儿。只要有早朝,就别想睡好觉。
刘冕翻身起床,就听到门被敲响:“将军、将军,快起床啦!”是韦团儿的声音。
“我已经起来了,进来吧。”刘冕点燃了蜡烛,室里变得亮堂起来。
韦团儿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脸盆热水:“将军请洗漱。早膳已备好,马匹也准备妥当。将军赴职当差要用的将铠战袍也整理好了,就放在二楼的大厅里。是否要现在取来给将军穿戴?”
刘冕眨了几下眼睛看着韦团儿:“辛苦你了团儿。这么早就安排好了这么多事情,你什么时候起的床?”
“婢、婢子一夜没睡……”韦团儿应了一声,小脸儿又发红了,轻轻低下头来。
“笨蛋,你怎么能一夜不睡呢?”刘冕面带笑意的斥责一句,“去,睡觉去。这里不用你伺候什么了。”
韦团儿挨了骂反而笑得很开心:“婢子现在还不困,先伺候将军吃过早膳出门应职了再睡觉也不迟呀!”
“那好吧,随你。只是以后你没必要这么熬夜了。”刘冕上前来洗脸,伸手在韦团儿的脸上捏了一下,“记住了吗?”
“是、是!将军。婢子记住了……”韦团儿有点慌乱的低下头。脸红成了一片。
刘冕却是哈哈的笑了起来。飞快的洗漱梳头,整起起衣服。韦团儿在一旁帮他叠被子,还帮他穿上将铠系上战袍。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韦团儿多少还有一点自豪。看着铜镜里那个英武雄壮的男人,眼角绽放出一丝丝满足的笑意。
“去也!”刘冕狼吞虎咽地吃过了早餐,大步走出居宅。韦团儿立在门边这才吁了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肘儿往自己的卧房里走去。
胡伯乐牵着火猊就在大宅门口等候,看到刘冕来拱手就拜:“将军!”
“嗯,辛苦你了胡伯乐。火猊越来越健壮了,精神头不错,身上也刷新得很干净。”刘冕上前拍了拍火猊的脖子,翻身骑上马,“我走了。你去好生休息。”
胡伯乐拱手应过,看着刘冕轻喝一声一骑绝尘而去。
黎明时的洛阳仿佛还沉醉的睡梦之中。街道上没什么人影。刘冕骑着马轻快地跑在大街上,马蹄声远近可闻。既是上朝,他就不能就近走东城宣仁门了,必须绕走一段从皇城正门端门进入。
火猊载着刘冕出了景兴坊往南跑了一段,来到洛水河畔。然后沿着河道往西才到皇城之前。幸得出门早,原来这段路还不近。
武将骑马,文官坐轿。也有一些人乘坐的是马车。皇宫门口人烟袅袅只有前来早朝的官员。刘冕现在还不认得哪个轿子是属于哪位大臣,只是清楚能来参加早朝的都不是泛泛之辈。
许多的车马轿子都在皇城前略作停顿,接受守城卫士的检核才能入内。也有一些马车不必检验径直不停的跑了进去。刘冕认得那种规格档次的马车,至少是三品以上大员才能用地马车式样。这样的人物,大可以在皇城皇宫畅通完阻。
像刘冕这种档次的小角色,还得停下来出示证件方能入内。
刘冕下了马,牵着火猊跟在两座轿子后面朝门口走。负责检验的小卒很认真,一一查验众官的官凭。刘冕漫不经心的四下一看,目光停留在了一个熟人的身上:咦,他怎么也来了?
那不是那个大废柴明么?居然也穿甲戴胄一身千牛卫将军地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