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团儿答道:“婢子不知。他以前总是隔三岔五地前来拜访。那日来过后,婢子把将军留地话告诉了他,说将军回来后会见他的。他很是欢喜,于是留下了住址,说将军回来后不妨派人去通知他一声。他立马前来拜会。”
“住址何在?”
“洛南安从坊,靠近洛水之地地唐家大宅。”
刘冕一击掌:“派人去他家!”
大约半个时辰后,派去请唐胡虏和仆役驾着车儿回来了。胖敦唐胡虏欢喜的小跑进来,远远就冲刘冕拱手作揖:“刘将军,可让在下见着你了!”
“哈哈,唐公子别来无恙!数日不见。你又添新肉,更福态啦!”刘冕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请他进了宅第。
唐胡虏虽是出身巨富人家,却非常的知礼谨慎。刘冕请他坐时都还推脱了一番,说在下微贱商旅之徒,不敢居坐于将军下首。刘冕劝了几次,他方才小心地坐下。
“唐公子数次前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刘冕也就不客套了,开门见山。
唐胡虏年纪虽轻。这时却也俨然一副严肃持重的模样,大有几分少年老成。他道:“将军容禀。在下寻思到一棕好生意,想请将军一起发财。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是何生意?”
“粮食!”
刘冕心中略感惊疑,他狐疑的打量了唐胡虏几眼说道:“是芙玉叫你来的?”
“芙玉?”唐胡虏先是一笑,然后颇有点不屑的道:“看来将军当真是误会了。请恕在下说一句诳语:以我唐家在洛阳的产业和在商界地地位,在下还用得着听她差谴吗?实情就是,芙玉也就是开了一家清荷莺菀,然后在太平公主手下捡了一点鸡零狗碎的小差事来做。但她的家业,恐怕连我唐家一个族亲都比不上。她是数次攀上我唐家跟着做生意,无外乎着大树底下好乘凉----所以。刘将军。在下是跟芙玉略有交情,但仅限于***之间的曲意奉诚。生意上,却无半点瓜葛来往。这一点,将军绝对放心。”
“听来不错。”刘冕淡然的笑了一笑,“可我需要证据。前不久芙玉来找我一起合作,也是想做粮食生意。我以沉默的方式给予了拒绝。她至今没有再来找过我。因此我才怀疑,你是和她一伙的。”
“证据?容易!”唐胡虏自信满满的微笑。“明日,我就收回清荷莺菀的铺面,让她关门。那个铺面是我舅舅租给她地。她一直想买下来,可我舅舅不卖!”
刘冕心中飞快的寻思道,听唐胡虏这口气,倒是不像撒谎。毕竟近在眼前的事情,我随便一调查就清楚了。他是编不起来的。而且。唐家在洛阳的确很有名,是首屈一指的大富商。芙玉呢。则是默默无名,仅仅是凭着一些关系网在四下钻营。相比之下,唐家明显财大气粗。对于商人来讲,巨大的利润才是最重要的。唐家犯不着跟芙玉搭伙,这跟这扯上一头分肉的狼跟在身边没什么区别。
刘冕又想起了一事。当日在同心阁时,刘冕和太平公主海侃时也无意中说起过芙玉。太平公主仿佛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兴趣,只把她看作是自己手下的一个小打工妹而已。表面上芙玉比较光鲜,实际上却只是个跑腿地使唤丫鬟。这与唐胡虏所说的,倒也比较吻合。
刘冕想了这许多,心中也算是清楚了一个大概,知道这唐胡虏至少有九成可信了。可为了保险起见,他仍然故作矜持的摇头道:“我纵然是可以相信你,可仍有一事不明----你为何偏偏找上我来做这棕买卖?你知道的,我只是个将军,既无资金本钱,也无行商的经验。”
“哈哈!”唐胡虏爽朗的大笑起来:“整个洛阳,有资金本钱和行商经验地,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是,能与在下合作这笔粮食买卖的,却只有将军一人!原因无他----只因将军地红粉知己而已!”
刘冕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不错嘛,你消息也蛮灵通的。朝廷刚刚开放粮食买卖,我与上官婉儿的关系也还八字没一撇,你就打起了如意算盘。不错,有头脑,有眼光。”
“那将军是否有意?”唐胡虏满怀希冀的看着刘冕问道:“将军是聪明人,肯定能知道……这笔生意,可是非比寻常。说得好听一点,是朝廷带着咱们发财;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可是赚大唐天下万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