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冕就这么掐着芙玉的脖子,任凭她手舞足蹈的挣扎。这时他突然又有一点好笑:哈哈,整死你这个老娘们,敢跟我玩心眼,掐死你倒也干脆!
但他转念一想,现在就这样干掉她的确会惹来不少的麻烦。首先,现在手上的确没有她作奸犯科的诸项证据。她刚刚还给燕然军赠送了三万石粮草,黑齿常之那里就会有些说不过去(再怎么说,芙玉也是黑齿常之的故人);再者,这娘们现在是替武三思办事合伙走商,虽然她另有所图,但至今为止表面看来,她只是干了一些份内之事。
因此,刘冕虽说谈不上怕什么投鼠忌器,倒也没理由现在就真的杀了她。
于是松开了手。
芙玉捂着脖子不停的咳嗽了起来,脸涨到通红,嘴里含糊不清的骂咧道:“臭小子,算你狠……你还真敢动手!”
“知道老子不是善茬了吧?”刘冕索性把恶人和浑人扮到底,恨恨的骂咧道,“老子死人堆里睡过觉,提着脑袋走了十万八千里,早就死过好几回了。你这等掘劣的手段想要让我束手就擒,作你的春秋大梦吧!”
“行,算你狠,老娘认栽!”芙玉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凤眼圆瞪的盯着刘冕,“咱们走着瞧!”
“咦你个老娘们,还敢跟我嘴犟!”刘冕怒声一喝又要去掐芙玉的脖子。芙玉吓得惊叫一声就朝后退去,不料却被身后的坐榻绊了一下,一时失足就倒翻摔了下去,直摔了个四脚朝天。
刘冕禁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心里美滋滋的想道,奸人还需恶人磨,对付这样阴险的角色就要用这种法子!
芙玉又羞又恼的爬起来,提着裙摆就朝外冲去。刘冕沉声一喝:“站住!”
芙玉简直有点活怕刘冕这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家伙了。此时吓得一弹定住了,也没敢回头瓮声道:“你还想干什么?”
“来,坐下。”刘冕勾了一下手指。指了指自己面前地对座。芙玉既恼怒又无奈的瞪了刘冕一眼,只得坐了下来,头却偏向一边,也不正眼来瞧。
刘冕却是得意洋洋的笑:“好嘛。既然大家都已经开诚布公,那就打开天窗了说亮话。你在密谋地事情,一是要取我刘某人的项上人头,二是想复国。这两件事情。成功的可能性都不大。所以我劝你,还是省去这门心思。”
“哼!!”芙玉怒目瞪了刘冕一眼,也不反驳,依旧将头偏向一边。
“怎么,不答应?还非得往死胡同里钻?”刘冕的话音变得冷峻了一些。颇有一点威胁地味道。“这只是你的猜测,你有何证据?”芙玉拿出了狡辩的本事,“任凭你胡说,就是没有人信!”
刘冕把脸一沉:“跟我玩犟的是吧?那你信不信我现在一刀剁了你免除后患,对外就宣称你阵前资敌?”
“你!……”芙玉恨得牙痒痒,双手在矮几上重重一拍,“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给你一个机会,将功折罪。”刘冕说道,“三十万石粮草,你还是运来。我收。价钱,十三文。等所有粮食入了军库以后,粮款我一文钱不少你地。你知道的,这个价钱,你不亏了。还有……”
“还有什么?”芙玉恼火的打断了一句。十三文的价钱,她的确不亏。但是……那也基本没得赚哪!先前可是免费地送出了三万石粮食!
“你吼什么。想找死吗?”刘冕才不会让她得瑟,双眼一瞪面露怒容。芙玉只得将打折了的牙齿往肚子里吞。闷不做声了。
刘冕冷哼了一声道:“还有一件事情你要搞清楚。你只是个商人,虽然是给武三思跑腿的,但对太后和朝廷来说并无价值;我是太后的御前大将,再不济也是个能征能战的将军。两相对比,你说太后是愿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所以,我劝你现在就想办法去保我父亲和团儿无事。否则,只消我向太后略进片言,你定然万劫不复。”
芙玉冷笑:“你有什么证据?”
刘冕哈哈的大笑:“我没证据,一点都没有。不过,我比你了解太后----她老人家向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要是知道你想逼反黑齿常之阴谋复国……你猜一猜,你会是什么后果?”
“你!……”芙玉再度无语,只能怒目瞪着刘冕。
刘冕继续笑道:“到时候太后雷霆之怒之下,任谁也救得不你。你以为武三思就可靠吗?到了那种时候,别说是来搭救你,指不定还对你落井下石。芙玉啊芙玉,你的确有些小聪明,可是干的一些事情全是没屁眼地胡闹!若大的一个大唐王朝,岂是一个女人能掀起大浪的?昔日百济那么多的能人军队况且被灭了,你如今一个势单力薄的女人还幻想复国,不是做梦是什么?我劝你尽早醒一醒,不要干这种蠢事!----实话实说,我是看在黎歌的面子上,才特意提醒你几句。否则,任着我刘某人地脾气,一刀拿下血溅三尺,干脆利落。旁人屁话也没半句!”
芙玉听得浑身发抖,一脸惊愕地仰头看向刘冕:“你……你什么时候和黎歌如此亲密了?她居然还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你?这件事情世上都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哼,你不是正想和我黎歌走到一起吗?原来不过是叶公好龙啊!”刘冕禁不住好笑,“想不到吧,你带了十几年地外甥女,居然就这么容易把你的老底泄了。芙玉,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都看不惯你四处行骗了,你还独自支撑下去有什么意义呢?你说我没半点证据,其实只要我把黎歌带到太后面前随意对上几句,你的小命还能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