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刘冕就让胡伯乐领军,扮成了民夫护送芙玉准备好的五万石粮草,出发往幽州而去。这些日子以来,办事稳重的胡伯乐日渐得到了刘冕的信任。再加上他本是铁勒人,熟悉北狄诸部落的风俗和语言,办起事来也会比较的方便。
三千名最精锐的越骑乔装成了民夫,衣甲军器都藏在了粮包之中,半夜出发朝幽州而去。
刘冕则是迟一天动身,准备在后接应。顺便也好帮马敬臣多张罗一下代州的防务。
第二天早晨刘冕方才起床,军医来换了药,魏升、魏晃兄弟就来求见。这些日子以来刘冕一直忙于军务,都没见过这两个徒弟一次面。想来还有些疏远他们了。
兄弟二人也是听说了刘冕负了伤,特意前来探望的。闲聊几句后,魏升道:“师父,我们兄弟二人听了你的话,回去苦练力气。现在真的能将石滚举上两三百下了!师父现在如果有空,不妨亲眼验证一回如何?”
刘冕上下打量了兄弟二人一眼,当真是粗壮了一圈。他不禁暗自好笑,当初薛讷随口一句害得我练到举起三百下,如今却反过来忽悠他们兄弟俩。不过,这力气练好了总不是坏事。上了战场,什么花俏的招式都屁用没有。一力压百巧,在战场之上是最行得通的。尤其是方天画戟这种重兵器,力气越大体力越好。就越能使得顺巧。
刘冕正好得闲,就将兄弟二人带到了校场,让他们当众举石滚来看。兄弟二人往掌心啐了一口,虎虎生气的举了起来。
还真不奈,力气练得很是扎实。待他们每人举到了一两百刘冕就喊了声停。兄弟二人如同当初刘冕一样地愣住:“师父,我还可以继续举!”
“行了,我相信你们。”刘冕忍住笑,说道,“方天画戟基本招式有八式。我当初练到熟练是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现在我军务繁忙恐怕没有空闲来亲自教你们。这里有一本戟谱。你们抄袭一份自己先练一练。我有时间,就来点拨你们。”说罢将戟谱拿了出来。
当初薛讷教刘冕戟法时就曾说了,这薛家的功夫也并不是什么不传之密,只是难得遇到合适的传人来传授。他也曾说,如果刘冕遇到合适的人也是可以收徒的,只要跟他们把一些规矩说清便行。
兄弟二人欢喜的接过戟谱,急不可奈的翻看起来。
刘冕在一旁道:“方天画戟是重兵器。但也有灵动机巧的一面。你们不要急于求成,要将基本功练得扎实一点。这八个基本招式,每招每式要练上千万遍才行。一年以后,我亲自检验,你们要跟我过招。能让我满意。就继续教后面地招式。如果不行。就永远练这八式,练到我满意为止。”
“是,师父!”兄弟二人郑重的一抱拳。顿了一顿,魏升又道:“师父,从军这么多日以来,我们兄弟二人一直在后方伙头军里当差……什么时候能让我们也上阵杀敌啊?”
“刚在说你,这又心急了?”刘冕有点不悦的瞪了魏升一眼,“以你们现在这种身手,上阵只是送死。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现在都感觉我的武艺很是欠缺。你们老实点练好功夫再说。来日方长。有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
“是,师父。”兄弟二人这才抱拳拜服,千恩万谢的走了。
刘冕自己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左臂,虽然仍有些疼,但好在活动无碍。只是军医千叮万嘱,伤筋动骨一百天,短时间内最好不要用猛力也不可动怒。否则会影响伤愈。刘冕但是不担心伤好得慢。只在后悔以前荒废了时日,没有全心全意将武功练好。这次遇到草原三勇士。简直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战胜他们。今后若是遇上更强地敌人,岂不是要交待在他们手里?
于是他下定决定,今后定要将功夫练好。尤其是方天画戟还剩余下几式,若有机会再见到薛讷,定要向他讨教。
第二天清晨,刘冕也要出发了。马敬臣亲自来送,敬他壮行酒。他道:“此去幽州,多多保重。契丹人骁勇善战而且反复无常,早年曾臣服于大唐,如今又依附了突厥汗国。他们的骑兵的战斗力,一点也不比突厥人的差。幽州大都督赵,为人有点孤傲,但打起仗来倒是一把好手。”
“多谢提醒。”刘冕也不多话,喝下他敬的酒。
马敬臣凝眉看着他,重重一点头:“代州这里你就放心好了。城在人在,城失人亡。老哥我没你本事大,干不了横扫千军地大事,守个城还是有把握地。咱们兄弟俩还要一起享富贵的,你可要说话算话。”
“那当然。”刘冕笑了一笑,单手扬起方天画戟,“出发----”
身边的三千余精骑甩动马缰朝前奔走。马敬臣仍不忘叮嘱一句:“你左臂有伤,兵器就给身边的背着吧,别累着了落下顽疾。”
“知道啦!”刘冕哈哈的一笑,低声道:“有时候感觉……你真像个娘们,哈哈!”挥马扬鞭,朝前奔走。
马敬臣看着刘冕的背影呵呵的笑:“这小子……”清晨天气凉爽,刘冕率军加程赶路。前方胡伯乐不时派一两名探子回报消息,一路安全没出什么意外,刘冕也暗自放心。
三千骑兵轻装兼道,三天以后终于到了幽州。幽州大都督赵派了都督府的长史出城来迎接,将刘冕一行兵马请进了城中。
幽州是河北与辽东之间的第一要冲。是上都督府。大都督赵可是二品大员,治下七州二十四县,名符其实地封疆大吏。府里地长史也是正三品上的大员,比刘冕还高了半级。只不过他们可不敢丝毫怠慢了刘冕。他们都清楚得很,左鹰扬卫是皇家御率,来的人都是在皇帝跟前办事的人。封疆在外的大吏别的都不怕,就怕得罪朝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