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京之间的官道上有多处行宫与驿馆,全都建得辉煌大气设施齐全,专为招待过往的皇族贵戚与达官贵人。车队进去后驿丞急忙出迎,有条不紊的给大家都安排了房间歇息。送上了上好的酒菜来招待。
刘冕与薛讷同住一座院子房间相对。进了房子没片刻就都走了出来散心。他们行军惯了这样地旅程显得太过轻松。因此没有一点倦意。二人正待坐到一起喝点小酒聊天,一名宦官屁颠颠的跑了来。
刘冕一看那人心里就明白了大半:来人便是太平公主的心腹宦官丘大友。
薛讷很识趣。道了个礼进房间休息去了。丘大友笑嘻嘻的给刘冕拱手作揖:“见过晋国公。”
“啥事呀?”刘冕漫不经心的道。
“公主殿下请晋国公稍移贵步前去小叙……”
刘冕眨巴了一下眼睛:“公主住在哪里?”
“西边一座单独的跨院。”丘大友小心的说道。
“那……走吧。”
刘冕跟着丘大友穿廊过户过了片刻,沿途也没遇上什么人。到了西跨院入眼就见到十几名铁甲卫士在院门口站岗放哨。但他们的眼神全都是涣散的仿佛对刘冕视而不见,任由刘冕径直走了进去。
正厅里,太平公主坐在一副卧榻上兴味索然地独自喝着小酒。刘冕刚抬脚走进来,太平公主就如同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笑逐颜开:“来啦!快来陪我用膳!”
刘冕笑了一笑走过来准备在她下首坐下,太平公主不悦的撅起嘴:“坐我身边嘛!”
“行。”刘冕挪动了一下在她身边坐下。丘大友小心翼翼地添来了碗筷然后就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身边已无人,太平公主突然一伸手在刘冕的大腿上狠掐了一把,脸色骤变恶狠狠的道:“贼男人!”
刘冕悴不及防被她掐了个呲牙咧嘴:“干嘛呀?疼!”
“不疼我掐你干嘛?哼!”太平公主故作凶恶的对刘冕张牙舞爪,作势还要来掐。“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居然都不来看我一眼!成亲了了不起呀?成亲了我就始料终弃不要我了是吗?”
刘冕哈哈的笑抵挡太平公主地攻势,最后将她双手抓住握在掌心才算让她安静下来。
“胡说什么!我是那种始乱终弃地人吗?”刘冕温和地微笑,太平公主脸上的怒意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地是又恨又爱的嗔怪:“贼男人……我恨死你了!出征在外的时候呢,我就瓣着指头盼你回来。本来仗都打完了,你来折腾什么修建城池……好吧好吧。男人为家国为重我也不怪你,还主动从钱庄里拿出钱来资助朝廷帮你完成了修建受降城的伟业。等到你终于回来了呢,我以为我可以如愿以偿的见到你了。没想到你躲在自己地温柔窝里像只乌龟似的不肯出壳来----你你你,你该当何罪!”
太平公主抓起一副筷子又在张牙舞爪了,刘冕呵呵直笑将她挡下来道:“我以为太平公主是不吃醋的,没想到也蛮厉害嘛!”
“呸!我才不吃醋呢!”太平公主脸一红,作凶恶状咬牙切齿道,“你要跟多少女人厮混我都没意见。但是我想你地时候你就得来陪我----可是你呢,哼!全把我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喂。你那温柔窝就真的那么好玩有趣呀?改天也请我去做做客呀,让我也见识一下你的刘夫人。”
“有什么好见识的?你不是认识么,她还是你妹妹……”刘冕讪讪的道。他明显嗅出了太平公主话中的一股子酸味。
“哼……哼!我就是要见识一下。我那个看似百无一用只会哭鼻子炖汤的妹妹,有什么特殊的本事能把你迷得七荤八素乐不思蜀像掉了魂似的。”太平公主很是忿忿,“说来真是失策。本来以为她是那种毫无心机也没有任何本事地小姑娘,没想到棉里藏针这么会把男人……早知如此,我我我……”
“我什么?”刘冕忍不住笑了出来,“后悔了吧?哈哈!”
“你笑什么笑!不许笑!”太平公主越加恼火了,又羞又气的作势要用筷子来插刘冕,“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喜新厌旧始乱终弃!哼!你再这样不管我不理我,我就去养男宠养面首。后宫三千!我活活气死你!”
“行了,胡说八道些什么!”刘冕作势有点生气了,把眼睛一瞪道,“特殊情况嘛!新婚燕尔,我好意思不陪陪黎歌跑到你府上去吗?什么面首男宠,今后休要提这样的字眼。伤感情知道吗?”
太平公主悻悻的撇了撇嘴白了刘冕几眼:“说说而已嘛……你还真的生气了。”
刘冕心中暗笑,脸皮却有些绷起:“玩笑话当然可以,但此类玩笑不开也罢。小芽儿,咱们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了。你还信不过我对你的感情吗?不过是几天没有陪你,你堂堂的公主就跟我这样闹腾了,成何体统?你不是一向知书达礼善解人意的吗,现在怎么也变得有点刁顽蛮横了?”
“我、我……”太平公主被刘冕这几句话给呛住了,一脸委屈神色地低下头来,“什么嘛……你现在也没有以前对我那么耐心和关切了。我才发了一点点小脾气你就这样教训我。我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让你知道我多在乎你、希望你以后能够多在意我一点就可以了。你真的不能理解我的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