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冕进了正堂的时候。太平公主已经和黎歌肩并肩的在圆桌边坐下了。见刘冕进来太平公主便道:“刘冕,你家里真是奇怪。为何弄了个圆桌儿,不是分桌上下位地坐下来吃饭的?”
刘冕脑子一转,笑道:“这是我特意请人打制的圆桌,一家人吃饭同桌同席不分上下。今后,凡入我刘家大门者,皆不分上下你我。”
言者有心,听者亦有意。太平公主忙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今天也要与你们平起平坐同桌饮食了?”
一旁黎歌急忙弹坐起来站到一旁。显得颇为紧张。刘冕却是淡然一笑:“对呀!”
太平公主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阵转。倩然一笑道:“这倒是新鲜----那便同桌同席来用餐吧!今日是慈安妹子的寿诞,按理说当是她居首席的。既然是圆桌我们也就不必计较这些俗礼了。大家挤在家一起反而显得亲切热闹一些---来来来,都坐,坐嘛!”说罢,她就像个女主人一样,反过来招呼刘冕、黎歌和韦团儿一起入席。
刘冕笑了一笑大咧咧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黎歌和韦团儿扭捏了几下也只好坐下。
和太平公主平起平坐同桌饮食,这对刘冕来说早就稀松平常了。可黎歌和韦团儿却还是生平头一回,未免有点紧张。
“上菜呀!”太平公主咯咯地笑,轻松自如的道,“让我看看,晋国公给咱慈安妹子准备了什么样的好宴席来祝寿。”
韦团儿愣了一下神,急忙从座位上起来招呼下人们开始上菜了。太平公主招了一下手。外面的甲兵抬进来几个箱笼放在了堂中。太平公主拉着黎歌的手走过来,笑容可掬亲切的道:“好妹妹,当日你的婚礼是在军营里举行的,也颇为仓促,姐姐都没有送你好礼。今日你寿诞,便将两份礼物一并赠你。你且看。这一箱儿珠宝首饰是我从自己常用地器物中挑选出来地,没一样不是难得的珍品,快看看喜不喜欢。”言罢,她亲自打开了一个箱笼,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当真是耀眼夺目贵气逼人。
黎歌向来不太喜欢梳妆打扮,对这些黄白之物也没有特别的爱好。卜一下看到这么多华贵的金银首饰不禁有点咋舌:“姐姐送我这么多贵重地礼物,妹妹如何承受得起?我一向不太喜欢佩戴这些金银首饰,不如还是姐姐留着自己用吧!”
“那怎么行?”太平公主字正腔圆认真的说道,“女人。还是要打扮的。年轻的时候身轻体柔貌美如花,自然容易留得住男人地心。”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再道:“可这男人呀,都是花心得紧,个个喜新厌旧。你若是不精心打扮好好心疼自己爱惜自己,没几年就会变成黄脸婆。到那时候呀,男人可就要另寻新欢了。”
刘冕在一旁听得好笑。他知道太平公主这家伙是在含沙射影挖苦自己。
黎歌也潜意识地瞟了刘冕一眼,掩嘴低笑轻轻拉着太平公主的袖角低声道:“姐姐别这么说。天官哥哥可不是一般地俗男。”
“他呀!”太平公主故意提高了嗓门儿,重声道:“俗着呢,只是你还没发现----来看这个。这可不是一般的布匹料子做地衣裳。这个呀,叫作天羽宝衣。是用南诏国盛产的一种火鸟的翅膀尖儿上地几根羽毛一根根密密的织成的。妹子也曾贴花钿吧?这种鸟儿的毛做的花钿都极其名贵稀有难得。用此织成的羽衣就崩说有多名贵稀有了。普天之下仅此一件,姐姐都没舍得穿可是送你了哦!”
刘冕也甚感兴趣的看了过去,原来是一件贵妇人才习惯用的披帛。长约六七尺,披在脖颈肩膀上用来装饰用的。这条名为天羽宝衣地披帛轻柔宛如无物,偏又通体红绿交错华丽异常,当真是异样美丽。
黎歌有点受宠若惊的连连摆手:“不不,姐姐的最爱,我怎么能夺走?我也配不上如此高贵华丽的衣裳,还是姐姐留着自己穿吧!”
“傻妹子。谁说你配不上?”太平公主巧笑倩兮拉着黎歌道,“叫你收下,那便收下。还有最后一件儿东西,嘻嘻,我只偷偷的告诉你,就是……”说罢她凑到黎歌的耳边低语数句,黎歌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下意识的瞟向刘冕,满脸羞涩地神情。
刘冕的脑子里就猜开了:什么东西?强力春药?催情药粉?求子神水?印度神油?……太平公主和黎歌走到了一边窃窃私语。刘冕让下人收下了礼物。桌上的菜式也上得差不多了。众人都归了座来。
太平公主俨然一副大姐的姿态,先举起杯来道:“来。先敬今日的寿星一杯。祝慈安妹子贵体安康,永远年轻漂亮!”
“谢谢姐姐!”黎歌笑吟吟的喝下一杯。脸上更红了。
太平公主对刘冕一努嘴:“晋国公,你夫人寿诞呢,你不该表示什么、说点什么?”
“哟喝,终于还记得有我在场了?”刘冕笑而举杯,“来,黎歌。我也祝你永远开心、快乐。”
黎歌一脸温馨的笑容举杯相迎道:“只要天官哥哥平安幸福,我就会永远开心快乐!”
二人举杯同饮,太平公主在一旁暗自撇嘴,显然心里挺不是味儿。刘冕心细,早就发现了这点异样,心中只是暗笑也不点破。
家宴其实并不特别奢华铺张,黎歌一向喜欢清淡简单,这全是按她的爱好来安排的。四人同桌饮宴且吃且聊。韦团儿身份低微,有太平公主在场她都没敢吱声。太平公主则是努力地装作淡定和从容,和刘冕黎歌淡笑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