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冕愣愣地看着黎歌眨巴了几下眼睛,迟疑的点头,“好……”
韦团儿像个闯了祸的孩子,怯怯的摸到黎歌身边来搀着她:“郡主,你有身孕在身切不可动气呀!来,婢子扶你回房歇息?”
“我没来由的气什么呀?真是的!”黎歌不怒反笑,拿手指在韦团儿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这是好事,知道吗?老公能有如此重情重义豪迈如男儿的好女子相伴,那是福气。我们能多一个这样尊重又正直的姐妹。那也是福气。以后不许再说这种挑拨离间唆使矛盾地话,记住了吗?”
“噢、噢!记住了!”韦团儿连连点头应声,脸上羞得有点发红。小心翼翼地扶着黎歌去房间歇息了。
刘冕坐在一旁没吭声,只是微笑。
听到二女转过廊角后在低语:“郡主,老公又有新欢了,到时候又多一个人跟你抢枕头了。你真的不生气也不嫉妒?”
“胡说!男儿三妻四妾那是寻常事情。像老公这样的男儿。若没有女人喜欢那才是怪事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回家之后能得享安宁,以后不许乱嚼舌头挑拨事非,全没个体统,平白的让老公心烦。”
“哦,我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这个草原来的胡人公主,好不好相处呢……”
“牙齿尚有咬到舌头地时候,人与人之间自然不可能完全相安。就算会有点小摩擦,咱们也该拿出点气度来。记着。以后就算老公娶一百个女人回家,也不许吵不许闹,对所有人都要以理相待。更不能争风吃醋闹得鸡飞狗跳。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想想老公怎么待我们的,我们就怎么待她们。将心比心才能相处融洽。知道吗?”
“噢,我记下了……”
刘冕摸到了她们身后,字字句句听得清晰入耳,然后轻手轻脚走回正堂,坐了下来摸着下巴发笑。
有意思!
谁说黎歌只是一个万事不知地漂亮花瓶呢?别看她身体瘦弱,肚量却是大得可以。而且她地思想被道家无为理念所影响,除了与人为善。还学会了不争。
其实,往往不争就是最强有力的争。黎歌这种肚量和胸怀地人,才能真正拿出一点主母的风范来。
刘冕越想越得意,笑得眼睛都眯了: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第二天清早,刘冕先到皇宫留守府知会了狄仁杰一声,然后回军营点派人手做好了准备。大约到了辰时,三千名身着华丽明光甲地精锐铁骑列好了战势,就在约定好的渭水桥边等候。此时,朝廷派谴的司礼大臣一行人和突厥使者也都到了。大约有四十余人,准备了十余车礼品。彼此寒暄认识后,便动身往西北而去。
此刻,刘冕地心境倒是比较平静。这些年来的磨励已经让他的心志变得稳重而成熟。虽然奔卦千里迎娶新娘的确是件值得让人感慨和兴奋的事情,但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激动。
只是回想与洛云的相识、相知、相恋,以及当初在草原的诸般奇遇,他多少还是有点唏嘘。
有右卫的精骑护驾旅途自然平安无事,戈壁滩上地野狼群见了这样雄壮的队伍也早就远远的避开了。骑兵队也走得挺快,大约过了六七天。便踏过黄河还到了天授受降城。
这里就是当日刘冕的杰作。沿黄河队山一带建起的三座受降城之一。如今,这三座受降城与阴山上的烽火台连成一片。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堡垒。胡人再想从此南下袭扰中原,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受降城的守将,和刘冕也曾相识共事过一场,是以前黑齿常之手下、鹰扬卫大将军李多祚。旧识重逢,自然免不得有些客套寒暄。李多祚也早就接到了朝廷旨令在城中做好了迎接准备。乍一眼看来,这个雄武的军镇也勉强装点出了一些喜庆味道。高大厚实地城墙上挂起了红色彩绸,连城门口巡哨站岗的军士,也都统一穿上了红色有衣甲和战袍。
刘冕所带来的三千精骑,被李多祚很客气的安排在了城中条件不错的军营里安扎。官员使臣等人,则是被请来赴宴接风洗尘。
边塞没有什么上好的酒菜。杀羊割肉煮了一大锅,就着一些麦面烙饼和浑浊的军酒,就算是顶不错的招待了。那些朝廷来的贵人们挺不习惯羊肉地骚味与劣制地酒水,都只是详装客气的浅尝辄止。刘冕和那些突厥人反而是习惯了这样地饮食习惯,和李多祚等人一起大快朵颐,倒也还舒坦。